又装。

何以宁真的有种想揍他一顿的冲动,可是她忍。

她又帮着他把裤子弄好,“饿不饿,我去拿吃的。”

“你喂我吗?”

“爱吃不吃。”

他脑袋一耷,“何以宁,我快死了……”

何以宁简直要爆炸了,她见过无病呻吟的人,可她第一次见到这种仗着自己生病就扮猪吃虎的人,不是他要死了,是她要抓狂死了。

“好,我喂你。”

何以宁咬着牙,恨恨瞪他一眼,他立刻连眉毛都像是在笑,“何以宁,我又活了。”

“……”

顾念西,你的脸皮是万里长城吧!

顾念西的病反反复复,半夜又高烧,何以宁一夜都没有睡好,打了一针后便不停的用酒精给他擦脚心和手心降温,这样折腾了一晚上,天朦朦亮的时候,她终于累到困得不行,趴在他的身边睡着了。

顾念西一觉醒来,感觉浑身酸痛,好像被人抽筋剥皮了一样,他活动了下手脚,手臂一抬就触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他歪过头,看到何以宁坐在椅子上,头枕在床边,睡得正香。

她的眼底有层青色的痕迹,面容苍白,显然是一夜没睡。

顾念西侧着头,鼻尖就是她柔软的发丝,他的心也仿佛跟着柔软了起来。

不管她是出于医者之心还是出于对他的愧疚,她为他做的,他都一一铭记。

他抚摸着她的发丝,将脸轻轻的靠近她,一只手臂环上她的肩膀,安然的闭上眼睛。

他们共享一方呼吸,共枕一帘幽梦,其它的,他什么都不想去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