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的天是阴沉沉的灰色,就像一把无形的手抓住人的心脏一般压抑。 ≥ 解昭不知道自己在这呆了多久,她每天做的事情就是与魔域之中的各种魔物厮杀,挑战魔尊镜谭。手中紧紧的握着那把曾经属于慕容瑶的霖风,她要变强,而后去找慕容瑶的转世。

想到这,她看向四周的眼中是一片寒意。直到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已经在没办法挥刀,解昭才收刀入鞘,用刀鞘抵住地面一步步的走向某个地方。

闭着眼任由一身白衣的魔族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一边给她包扎身上的伤口。男人低着头的脸上是混合着心疼和无奈的表情。只不过闭着眼的解昭并没能看见男人的目光。

“小昭,我说你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么,每次都是这么一身伤口的回来,落下疤就不好看了。而且这已经是这个月你第七次来找我包扎伤口了,容我提醒你现在这个月才过了十天,十天。你到底多喜欢战斗啊!”

“百里迟,你好吵。”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面前身穿一身白衣黑红眼的魔族。和她不一样,面前的百里迟天生就是魔族。却是一个热爱和平和花但强大的魔族。

“我就该往你伤口上撒盐才是,看你知不知道疼。”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是轻的微不可计。他拆下解昭手臂上旧的绷带,拿起了桌案上的一个天青色的瓷瓶,拔开塞子,一股幽香传出。“你忍着点,这个药粉有点疼。”说完就对着解昭的伤口上撒药。

暗绿色的药粉触碰到皮肤的瞬间,灼烧的疼痛传来,解昭忍不住身子颤抖了一下。

“嘶,百里迟,这就是你说的有点疼。”脸上因为手臂接触药粉传来的疼痛而忍不住皱成了包子。看着坐在对面给她包扎伤口的男人却是面上一片坦然。

抬眼看了一眼解昭,百里迟继续专注的处理着解昭的伤口。“这已经是反应最小的一种药了,我这还有那种敷上去就生不如死的金疮药,你要试试么?不过我记得上一个试药的魔兽似乎因为药太疼了好像是活活的疼昏了过去。”语毕,他手上的动作也结束了,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他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好了。”

“多谢了。”

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指和手腕,确定活动没什么大碍。提起刀扛在肩上就准备离开。

“你还要去挑战镜谭么?小昭。”

停住已经走到门口的身影,解昭转过头看向百里迟,血红色的眼中是一片看不见底的深潭。在昏暗的光下,她的脸上表情百里迟一瞬间怎么也看不清。

“因为,只有变强了以后我才能保护慕容。”

“罢了,我随着你一起去,等到镜谭把你打的半死的时候我还能早点帮你处理伤口。”百里迟叹了口气,站起身,把放置在桌上的药箱收拾了一下,背起药箱走向解昭。

“你本不必跟我去。”

“谁让我们是朋友呢。”百里迟对解昭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看着解昭面上露出了感动的神色,紧接着他话锋一转。“而且我还有很多新开的药,正好可以试试。”

“百里迟,我就说你怎么会这么好心!”解昭的喊声在魔域传了很远,很远。

当解昭和百里迟踏上前去寻找镜谭的路上时,坐在王座上的镜谭正站在一面水镜之前,镜中倒映着身穿蓝白道袍的一个少女,那个少女眉眼弯弯,一颦一笑都是天真烂漫,她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等了片刻,当她听见脚步声后,她转头,对着来人露出了笑容。“镜谭师弟。”

原来他在透过水镜看着过去的事情。那双死寂的眼中只有看到水镜中少女的笑容才有了些许的波动。

“师姐。”镜谭看着水镜中的少女,轻声的呼唤着。可是水镜中的画面不过是一段记忆,少女面上露出了娇羞的表情对着走近她的少年开口询问。

“你说送给镜云的话到底是送同心结好还是送剑穗好呢?”

“剑穗吧。我记得师兄的剑上没有剑穗。”水镜中一身道袍的镜谭面上是一片淡然,可是握着剑的手却暴露了心思,只是他身旁的少女陷入了究竟要送一个怎样的剑穗而并没有察觉到。

师姐的目光总是停留在镜云师兄的身上。甚至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般配的一对。若是一直这样的话也许他会祝福他们,可是,镜云一心向道,少女的痴心错付,终于在修行之时出了差错,走火入魔全身筋脉灵络尽数断去。

看着从妙龄少女变成了白苍苍的师姐,少年镜谭心中有什么东西断了。而后便是眼前一片血红,周身传来一寸寸的骨血断裂重生的声音。

“魔尊,解昭又来了。”石室门外传来手下的声音打断了镜谭的思绪。收敛住眼中的神色,再次恢复成了一片死寂,抬手收起面前的水镜,走出了石室。

不过片刻,他就见到了提着刀每天孜孜不倦前来挑战他的少女。不需要言语,四目相对的瞬间两道身影便动了。

第一次见到这样场景的百里迟面上只是微微露出惊讶便自顾自的寻找了一个不会被波及的地方坐下,看着不远处两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