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诗的怒气,直到第二天中午也没有好转,难受得饭都吃不下,唐三什么都不让她做,让她想坐着就坐着,想躺着就躺着,就是不要出去找麻烦。

那哪是找麻烦呢?

她真是气得要晕头了!

人家都已经欺到头上来了!厉爵修不是缩头乌龟吧?这么害怕?

一上午,她又进了几次房门看看阮昔,医生说的那一大串术语也没听清,只知道是种霸道的毒,让人醒不过来,和她当初中的毒应该是一样的,可惜以前也没想着留点解药啊!

脸色倒是好多了,但是沉睡着。

让人挺害怕的。

童诗坐了一会儿,眼圈一红。

又出去了。

她想给李沐意打电话打听点消息,才发现电话线竟然被掐断了?

厉老大这是想干嘛?

与世隔绝?

气闷地坐在餐桌上,厨子问了她几次,她都没心思吃饭,不光唐三,连厉爵修人影都逮不到了。

待到傍晚,她终于坐不住了,在门门外拎起医生的领子吼了几句,俏丽的小脸绷得死紧,突然听到门内有声音,怪了?房间里就阮昔一个病人,哪有人啊?

童诗一激灵,也来不及开门了。

抬脚一踹,一块门板轰然倒下。

灰尘四起时,陡然看到某个女人正傻愣愣地看着自己,那眉毛,那眼睛,那嘴巴?不就是活脱脱的阮昔吗?她怎么醒了?她怎么站起来了?

难道是回光返照?

“唰”地一下,童诗的小脸都吓白了,愣愣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昔昔……”

泪珠子又落下来了,“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你痛不痛,饿不饿?”

小脸上满是悲戚,好像死了亲爹似的。

“这是什么话?”

阮昔一醒来就发觉不对劲,她晕晕乎乎地,有点想不起来自己怎么睡在这里,自己怎么躺着,身上这么痛呢?她才刚下床呢,就看到某个女勇士把门给踹开了,还冲着自己掉眼泪?

喂?

她不是傻掉了吧?

莫名其妙,觉得身上肉麻兮兮的,阮昔过去用是指狠狠戳童诗的额头,“不是你家的门不心疼是吧?踹什么踹啊?以为自己有靠山了就了不起啊?啊?”

她还没骂够呢,童诗把她给一下子搂紧了。

眼泪鼻涕往身上蹭,“昔昔,我最也不和你吵架了!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怎么突然就这么热情了?简直吓死人!

阮昔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呆愣愣地,看向她后面还捂着脖子喘气的样子,给了个无奈的眼神,顺便再抛了个疑问,那医生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赶紧过来解释道,“阮小姐这是好啦,我给她检查检查。”

“童小姐,你别紧紧抱着她,别影响我检查病人。”

童诗哭哭嚷嚷一通,压根没有反应过来,脸上惨兮兮的,阮昔已经肉麻得受不了,赶紧把她推开,“什么好了?我好好的一点事没有啊。”

不过,拜童诗所赐,她现在倒是想起来自己被针扎了。

然后晕了过去。

令人心生疑窦的是,那针上的感觉,怎么这么像麻醉药呢?

而且地上铺的地毯也太厚软了,像是故意堆在那里一样,会有谁特地为了她准备在那里?只是担心她摔伤吗?

也巧得太真实了点,她做了这么多年的特工,可不是白做的。

阮昔回到床上,支着下巴,又让医生检查了一番。

眼睛一直在骨碌直转,思索着这一连串行为背后的目的,接着,医生在童诗晶亮的小眼神里吐出了几个字。

“万幸啊,少奶奶的毒已经解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真的吗?”童诗乐得跳起来了,“这么快就解了!医生,你真是个神医啊!”

她的样子像是要再度扑上去,医生早就领教过她的急脾气了,吓得躲都来不及,“不用不用,救人是我的心职,童小姐不要这么客气。”说完,脚不点地,赶紧溜走了。

当医生这么久,他头一次知道心虚的滋味,明明什么毛病都没有,偏要说中了毒,再编排下去,他自己都骗不过去了。

他一出门,阮昔就把胳膊上的袖子束了起来。

狐疑地眯起眼睛,对着童诗问,“中毒?解毒?这是怎么回事?”

“昔昔,你刚从死门关上走一圈啊。”说起这个,童诗的话夹子就停不住了,“要不是神医给你打了解毒针,你可就完蛋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替你谢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