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明明是麻醉药,什么时候给换成毒药了!她再怎么混帐也不会害自己姐妹吧,她还没这么大的仇啊!她气得七窍生烟,随便逮到一个人就开始恶声质问。

那帮人都听厉爵修的,只当她是客人。

又不敢得罪她。

只好随便敷衍两句。

她冲下了楼,一心想去找齐凌风算帐。

这特么的也太不是个男人了!喜欢不成就下毒啊!这就是齐凌风口口声声说的喜欢?阮昔认识他真是倒八辈子霉了!火箭头陡然冲进了一堵硬梆梆的怀抱里。

是唐三回来了。

两个在青石路上撞个正着!

她眼睛一酸,就要掉下泪来。

面色沉默的男人无声地揩掉薄薄的泪花,低哑道,“先回去再说,我都知道了。”

“真不是我干的!”

童诗大声争辩,我也没在针上抹毒药!

“所有人都知道不是你。”

可是!重点是针确实是她的!剩下的针都在箱子里被打到了,这等于刮了她的脸,就算不是她做的!她也逃不脱关系啊!

“我!我!”她委屈得说不出话来,才发现唐三身上全部是寒气,明显刚从外面回来,“你才出去半天,我都已经被陷害到底了!我真是冤啊!”

童诗恨不得一头撞死,她早应该把东西都给处理掉,不就是一盒子破麻醉针吗?她生性谨慎,自从出了事之后,一直携带一盒放在身边防身,哪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啊!

要不然她早扔到黄浦江去了!

“别哭了。”

她说着说着,眼泪噼哩啪啦地往下掉,看在唐三眼里,生出心疼的滋味儿,揽她入怀,安抚她即将崩溃的情绪。

“我们都知道是谁干的,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说是这么说,但她还是脱不了干系!

童诗真是恨死自己了!

现在李沐意又不在,她觉得自己真是尴尬要死了!

明明是打算在这里留着保护阮昔的,结果正事一点没干,反而让别人当了靶子,这是不是太倒霉了?但她也知道,这绝对不会是外人做出来的。

能够进房翻她的东西,绝对是厉家的人。

唐三也明白这一点,“我怕你做傻事,就赶紧回来了。”

“诗诗,你现在要清醒一点,没人会怪你的。”

“当务之急,是赶紧把阮昔的毒解了才是道理。”

童诗俏丽的小脸蛋总算不掉泪了,抹了抹,倔强地道,“刚刚医生说了,是中毒,我以前也中过齐混蛋的毒,那还是阮昔帮我拿回的毒药,要不是他大发慈悲高抬贵手,我可就没命了!他这么毒的人,怎么愿意把毒交出来!”

“我知道这件事。”唐三也不是那么傻的人,该有有布置一点没少,他这么些天也干了不少事,但这些事需要保密,所以他什么也不说。

齐凌风的再度露面,简直像一个恶意的玩笑。

他唐三还是头一次失手,传出去面子都没了!

心里计较着这些,他一个字都不透,只是轻声安慰着。

现在,童诗一时也想不到这么多,她的心性太直率,有很多事都藏不住,唐三好说歹说把她哄回了主楼,在一干埋头的下人揽上了楼。

走廊里,站满了挺直冷脸的保镖。

寒风阵阵,一点暖气都没有。

唐三同样冷了脸,低应了一声,问童诗,“进去吗?”如果她不愿意,自己也不会强迫她的。

想也知道,现在厉爵修的脸色肯定很差了。

“不用了。”

她拿脚在地上磨,恨不得磨出一个洞来。

她才不拿自己拿人形麻烦去碍厉老大的眼呢?万一看不顺眼,把她绑了出去剐了都有可能!

她的目光,转过去朝窗外看着,枝叶摇晃的青翠在眼前晃来晃去,仿佛是她心思不定的心。

唐三点了点头,“那你在这里呆一会。”

说完,在看门的目光中推门而去,在空气里闻到了一点烟味,淡淡的,入风即散,脸上的神情稍微一松,即刻柔和下来有,冲着沙发上老僧入定的清俊男人点了点。

“我把人带回来了,差点把她吓坏了。”

“这次,是对不起她。”

厉爵修微微一笑,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下次给她压压惊。”

这件事里,也只有童诗被吓得最惨了。

但她的反应越真,敌人才越容易上当啊!她也是迷糊性子,也不想想齐家防范得那么严密,哪有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设下毒计,只是为了栽在她的头上去?

如果是李沐意在这里,绝不会这么容易被骗的。

但,他们只期望瞒过这两天而已,等到童诗的性子按捺不住了,一定会破开事实真相。

长睫微垂,厉爵修抖了抖手上的烟,将烟头扔进了透明的烟灰缸里,良好质地的丝质衬衫也被卷起来,露出紧实的胳膊,淡淡的笑容在他的唇边荡漾着。

透着蛊惑人心的美。

唐三挑了眉,走到他身边去,拿了一只烟放在鼻下吸了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