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卫怒气冲冲走了,但还有许多坐在客厅里端着派头,厉爵修面色冷峻地理了理弄乱的领带,拍了拍身上的灰,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们不吃了,现在就走。”

“厉先生!”

乔治看向他,目光温柔,“午餐已经做好了,吃完再走吧。”

“不了,谢谢乔治。”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阮昔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保护欲极强地扬起了凌厉的下巴,环视了一圈,“希望你们可以牢记义父的遗嘱,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手软的。”

他是厉爵修,商界里的帝王,绝不会被某些见不得光的小人所拌倒!

凛寒的气息笼罩着偌大的客厅里,回应他的只是一双双精明叵测的眼睛,没有一个人出声,但大概都清楚知道这个女人对于他的意义,射出强烈嫉妒的光芒,恨毒了这两个人。

如果这不是阿尔司庄园……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片刻后,厉爵修携着阮昔一路直奔机场,怀里的女人一直在簌簌发抖,风太大了,吹得在身上好像浇了冰雨一样,他只能把人紧紧抱在怀里,以为她是太冷了,所以越搂越紧。

上了飞机之后,巨大的螺旋浆开始旋转,巨大的躁音在耳朵响起。

有那么一瞬间,阮昔终于停止了颤抖,从男人的怀里钻了出去,看向那片渐渐远离的土地,渐渐变成了渺小的影子,渐渐地,成了看也看不清的风景。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安然在T城落地。

“义父的遗嘱,你不要放在心上。”

厉爵修一心以为阮昔会跟着他离开,没想到阮阮昔轻笑,坚定地拨开了他的手,“我们的戏是不是演完了,你得到了你想要的,而我也败得一里塌涂地!”

待他说说这句话后,漂亮女人的眼里就全是喜色了,流光溢转,“我差点就成了一个大富翁啊,不用你告诉我,我也知道这笔财富绝不会比你的风行集团要少。”

“昔昔。”

隐隐觉得她的态度不太妙,厉爵修挑起了眉头,“虽然我从来没有想过拿婚姻做赌注,不过……。”

“千万别开口,还是把主动权交给我吧!”

亏得他开得了口,阮昔已经输了一局,她才不会做这样的亏本买卖。

“如果我们不结婚,这一部分就会留给他们平分……看他们的样子,一定会极力阻止我们的,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挑战吗?”

但同样也很危险,厉爵修瞅着她脸上似是而非的神情,突然有点不确定她是怎么想的。

“我有保护你的责任,需要的时候绝不会退缩。”

“你放心,你想退,我也不会放让退的。”漂亮娇美的脸庞上沉淀出世事的风韵,明媚的美眸透出星星点点的笑意,放开了托住下巴的手,把小桌上的酒拿了过来,慢慢啜饮,“事情还没有结束,你还没有爱上我。”

厉爵修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他早已经说过,不会爱上任何女人。

看她的样子,好像还没有放弃……他以为那场雨夜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会赔偿她一切,除了爱情。

可偏偏,这个出众的女人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就算是唐老留下来的巨额遗产!他本来还打算用这笔财富为他们的赌注划下尾声,只要不谈爱情,他不会拒绝阮昔留在自己身边。

她却要这么多……

不用看,也知道他脑瓜里在想些什么,现在的厉爵修已经不是那个高深莫测的男人了,她已经站到了对等的们位子来向他施压,只要一闭眼,过去的种种在面前如云摊开,沉沉浮浮。

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搁下了杯子,阮昔笑笑,抹了一把唇角,才抽着气开口,“你只要告诉我一件事,唐老的遗嘱在不在你的意料之中?”

她要确定这个男人值不得值得她爱。

“没有,我从来没有预料过这种事。”

厉爵修正视她,希望她相信自己,“昔昔,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坏。”

“这就好。”

谁也想不到唐老会做这种事,她又何尝想得到,这一切的源结都是唐老太希望他们可以过得好了。

厉爵修真的不会爱人吗?她才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