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茶盏的佣人过来,把香气袅袅的杯茶放在了桌上,阮昔一眼就看出这是名贵的青花瓷……用这么贵的瓷器做茶杯,这个唐老到底是有多富有?

不留神看得久了一点,唐老笑着招呼她,“小阮要是喜欢,可以尝尝看,这是顶级的茶叶,味道还不错。”

比起来,她对杯子更有兴趣一点。

但是,眉眼弯弯地捧过了杯子,阮昔表现得很喜欢的样子。

“我很少喝茶,不过这茶真香。”

她收回了前话,比起厉爵修来,这才是真正的不露相啊。

厉爵修的富有是放在了面子上,举止言行里都透着贵气,而这位唐先生的举手作派里,都藏着真正大气的豁达,这绝不是用钱换来的,而是沉浸在时光里的一种沉淀。

甚至需要几十年如一日的涵养,才能形成。

不由得对他又增加了一份敬重。

一个小时后,厉爵修带着阮昔在台阶上和唐老先生告别。

唐老显得有点不太开心的样子,“你每次来都是来去匆匆,什么时候陪我老头子住几天,我也难得回来一次。”

“一定有机会的。”厉爵修脸上的真诚不是假的,他的黑目紧紧看着眼前的老人,很努力才压住了心里想说的话,轻声道,“下次你再过来,我一定陪你好好住几天。”

只不过,风行遇到了一些事情,他暂时没有时间走得开。

唐老不太过问他的事业,这时也不问,只是叹息了一声,“也就是你,还肯陪着我老头子说几句话了。”

“怎么会呢?还有他们……”

厉爵修的话止于他的摆手,终于把话咽了下去。

“别说了,你们路上小心吧。”

“好的,那我走了。”

厉爵修语声恳切,“只要您有空,随便可以叫我过来。”

“知道了,快走吧。”

直到唐老转身回屋了,厉爵修才慢慢回过神来,站定在门口没有动,管家从门里走出来,递了他一个小盒子,“厉先生,这是老先生让我交给你的。”

“替我向义唐老说声谢谢。”

“厉先生,慢走。”

大门在他们面前关闭,仿佛隔绝了一切的温情。

最后的一点温情,也从厉爵修身上悄悄流走了。

夜色里,阮昔打量着身边的这个男人,这条路并不长,很快就走出了黑衣保镖的目光范围里,铁门关上的同时,黑衣保镖训练有速地退了回去,一切是这么的快。

阮昔还沉寂在奇妙的氛围里,发现厉爵修的脸渐渐模糊了。

没有灯光的照耀,也看不到那细微的表情。

每个人都可以把自己藏在黑夜里,完美掩饰住自己的秘密,厉爵修的秘密又是什么!

“老胡!”

厉爵修叫了一声,老胡立刻从车上跳了下来,训练有素地从后备里把医药箱拿了出来,当着阮昔的面打开,取出了大瓶的消毒水蘸了棉花递给厉爵修……

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

眼睁睁地看着英俊绝伦的男人拿着消毒水一遍一遍的擦着自己的双手,刚刚挤出来的那么一点点温情瞬间破灭。

好景不常在,好花不常在!

有没人像她一样悲催!她这是?被利用了一道!

刚刚那幅傻样被他在心里嘲笑个彻底了吧?阮昔痛恨着自己的意志的不坚定,这么容易就被男色诱惑,还无形中变成了他的保护伞!

早知道就应该在唐老面前拆穿他!

阮昔的眼睛瞪得溜圆,没发现老胡自动离自己老远,最后吱溜一下上了后车厢。

他这个时候还挺知趣的。

如果把她和厉爵修放在一起,阮昔不保证自己的刀子不会架在厉爵修的脖子上……老胡也是为了自己的主人着想吧!

手里的感觉如此温润,她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珠子,摩挲着越摸越上手。

借着灯看了一眼。

厉爵修这时已经洗得差不多了,看了眼她眼里的珠子,“好好拿着,不要弄丢。”

“送给我那就是我的了,不用你来操心。”

阮昔反唇相讥,说了,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又硬了一点。

“我是说,我会好好保管的。”

直觉上,她挺喜欢那个唐老先生的,那是不属于她的世界……可能也是厉爵修私密的世界……她所触碰不到的。

厉爵修冷漠的声音传来,“刚刚只是意外,以后不要离我那么近。”

意外!那么近!

阮昔的眼睛又燃起熊熊的火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脚步一顿,一个不小心又‘跌’到了他的怀里。

“哇,现在我们接触得可多了,你就慢慢擦吧。”

早已经不是第一次玩这招了,可是厉爵修还不是一样着了她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