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包厢里,一时只有那女人剧烈喘息,还有冷水顺着她发丝滴落的样子。

女人年过四十了,却风韵犹存,坐在床上姿态有些撩人,大概是从酒醉之中被人拿冷水生生泼醒,又被丢进浴缸里在冷水里扑腾了许久,女人觉得身上火辣辣的烫,可手指却凉的要命。

“先生?”

站在门口进来的青年眉眼一片俊朗,依稀透着几分冷冽魅惑的样子,看得人心潮澎湃,女人笑了一下,很妩媚的问:“是您救了我么?”

如果不是这人要了自己,说不定她还在角落里被人折腾呢,这一晚都别想好了。

对面的宫秦像是才想明白什么,凉凉的勾勒一抹笑,向前走了两步,距离她两米,微微俯身看她:“林、雅、芝?”

这几个字冒出来,让原本还在搔首弄姿的女人顿时大惊失色,连脸色都跟着微微有些发白。

她没有想到,会有人认出她,并且叫出她的名字。

她虽然已经落魄到这个境地了,但是还是莫名的有一种矜持桀骜,不想被人认出来是自己。

“你,你是谁?”

她紧了紧手里的浴巾,掩盖了一些露出来的风光,不敢坐的大敞大合,手指都有些拘束拘谨的捏紧了手里的浴巾。

宫秦看着她,原本深邃的眉眼突然淡了一些,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起,笑的很温润有礼,一眼看过去,竟然有了韩辰的影子。

“林伯母,你忘记我了吗?小的时候,我们见过,就是你把哥哥送过来的时候。”宫秦笑的很乖巧,甚至微微弯下身子来,眉眼之中一片乖巧的模样,顿了顿,笑:“我是宫秦啊。”

宛若刚才的冷冽不在他眼中一般。

林雅芝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颤着唇:“啊,我,我想起来了,你是宫秦,以前我们见过的!”

在以前,宫父还没死的时候,林雅芝还有人撑腰,她又天生是个浪荡性子,自然和奚桂芬水火不容,偶尔也会抱着自己的儿子光明正大的出入宫家,林雅芝每一次去宫家,都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以至于现在,宫秦还记得那时候林雅芝嚣张的眉眼,只是许久不见,竟落魄到如此境地。

倒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他说着,微微垂眸,似乎脸上很担忧:“伯母似乎有些麻烦吗?是不是我的那些属下办事不太利索?”

林雅芝打了个寒颤,不知宫秦是不是故意提起这茬,只是连忙摇头,说了几句:“没有没有,你的属下都很好。”

她哪里敢提自己的那些事?特别是在宫秦面前!

“这样。”宫秦笑,继而轻声说道:“林阿姨过来也不跟我说一声,那群人都怠慢您了,以后您就在这里玩,赔大了算我的。”

林雅芝一时攥着手里的的毛巾被想要起身寒暄,可是她身上只有一个简单的毛巾,根本起不来,一时之间笑的讨好而又尴尬。

宫秦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现一样,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和林雅芝寒暄告别,一直到门被自己带上,宫秦脸上的笑意逐渐僵硬下来。

到最后,冷成一片。

他抽身出来的时候,门外还有等着的小弟,立刻凑过来舔着脸和他谄媚的笑,宫秦冷冷扫了他一眼,蹙眉说道:“以后她在这里随便玩,不用管,但是帐你自己记着。”

顿了顿,宫秦冷眼看了一眼紧闭的门,蹙眉说道:“刚才那几个拍了视频的,都给我处理了。”

那小弟打了个哆嗦,连忙转身下去了,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匆匆忙忙的回来,小心的掏出来个东西来。

“秦哥,刚才有老爷的人送来了东西,说是请帖。”

宫秦蹙眉接过来,随手翻看了一下,却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

那张请帖上的内容不算劲爆,只是乍一看到还是有些惊讶,宫溟的手段竟然这么快这么迅速,昨天刚说要结婚,今天就已经订好了地点,甚至已经发来了请帖。

而在烫金的请帖上,赫然写着五个大字。

十二月初八。

今天是十二月初一。

天有些凉。

宫溟去忙,一时抽不开身,竞标会的尾巴也很重要,可是那个小女人满心兴奋,一时都等不了,非要去试婚纱。

宫溟竟然不放心那小女人一个人去选婚纱,早早地把萧寒给安排去,萧寒一大清早被吵醒,晃着头想着昨夜醉酒的事情,看到自己旁边睡了一个还算是熟悉的人,不由得微微挑眉。

他罕见的没有和宫溟反驳什么,乖乖的收拾东西就去宫溟的别墅接夏筱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