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辰轻笑,清冽的眼眸闪过一丝光,大概是很满意他的态度:“当然是抢过来的,难道宫二少以为,宫溟会抬手让给我?”

宫秦原本浑身嚣张的气焰,像是猛地被一泼凉水泼醒了一样,凉得很彻底。

他知道韩辰的意思,但是还是因为“宫二少”这三个字而微微挑眉,似乎所有人看到他,都是叫一声“宫二少”,但是看到宫溟,却会尊敬的提一句“宫总”。

他和他之间的区别,他心有不甘,但是却根本无法追赶。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的气息有些波动,声线都开始隐隐带着血腥:“韩辰,你以为这一点小招数,就可以在这里挑拨离间吗?”

韩辰依旧笑的很清浅,眼底里都是淡淡的清浅的光,温润有礼:“我何必挑拨?本来你们就不合,更何况,我是来帮你的。”

韩辰说着,微微俯身,幽幽低低喃吟语:“宫秦,你也不想这样的,对不对?本来就应该有你一份的东西,凭什么全都被他占着?”

韩辰本是说的清浅简单,但是这几句话还是刺痛了宫秦敏感的神经,宫秦原本就铁青的脸色一下子涨红,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拳砸过去,连那盒子都跟着扔到了一旁。

但是韩辰早有预料,甚至,韩辰一个转身一把拿过宫秦的手,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他摔在地上,然后整个人压过去,将宫秦紧紧地压在地上。

“宫秦,我没兴趣对别人多说一句话,我对你,却比较有兴趣想想你以后怎么过,你这么弱,没了宫家,看你还能做什么?”

他说着,低垂的目光凝望着宫秦:“你该知道的,对吗?”

宫秦的神色有些狰狞,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因为什么,听着韩辰这么说,却放弃反抗,而是直接躺在地上,笑的很猖狂:“韩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就是想找一个盟友罢了!我告诉你,不可能的,宫家老爷子不会改变他的想法的!”

他笑着,眼底里却一片狰狞,到最后干脆是咆哮:“你以为我不想吗?你以为我愿意被他压一头?他是天之骄子我难道就不是了吗?他有身份有背景,我难道没有吗?可是我他妈有什么办法?老爷子要给他的东西,谁能抢?”

咆哮的余音还在耳畔弥漫,韩辰压着他的手松了一些,却俯下身来,看着他血丝爆红的眼眶,凉凉的勾唇:“谁说过,要老爷子改变想法了?”

那样森森的口气,落到耳廓里,一贯冷漠的宫秦都跟着楞了一下,后知后觉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近距离的看着韩辰那双含笑的脸,蹙眉:“你什么意思?”

老爷子不同意,是什么意思?

韩辰笑的意味不明,宫秦却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你难道想对遗嘱动手脚吗?”

“不可能的,遗嘱是交给张律师,我爷爷当年一手培养起来的人,算是心腹,无儿无女心狠手辣,就算把他那个娇妻绑过来,都不一定会服软的。”

宫秦的眉头深深蹙起,他被韩辰压在身下,倒在地上,抬眼就是韩辰那双星光璀璨的眼,甚至比远处混沌的天空都要亮几分。

宫秦看了一眼,原本要说的话就梗在喉咙里,看着他笑,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我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要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最难的问题。”

说着,韩辰起身,笑意却更深:“我给你留了东西,想要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自己去做。”

他说完,却顿住脚步,转身,看着宫秦轻笑:“不过我建议你等一等,最好,等到十二月初八那一天,如果可以的话,找个替罪羊还是不错的。”

韩辰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嘴一张,却又吞了回去,只是凉凉笑了一下:“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说完,韩辰转身离开。

宫秦一个人倒在地上,侧过头眼睁睁的看着韩辰的脚步离开,抬手捡了个石头扔过去,骂了一声“滚远点”,却莫名的不想站起来,维持着望天的姿势,过了良久,才混沌的坐起来。

远处,那帮人正在鬼哭狼嚎,离着很远看过去,宫秦也能看出来,那帮人是在嗑药,宫秦原先也喜欢,只是嗑药嗑药,磕着磕着又觉得无聊,干脆懒得嗑了。

一个沉迷于嗑药的人不可怕,但是一个连嗑药都留不住的人,才是真正的绝望。

他想着,爬过去,拿起了扔到地上的盒子,盒子已经摔得扣过去了,他一拿起来,就看见那个手表,手表下面却别有洞天。

说别有洞天似乎也有些不合适,只不过是压着一个小小的透明的玻璃瓶子而已。

宫秦一时看不出所以然来,只是这玻璃瓶子里面有一种近乎是透明的液体,和水一样,轻轻地晃了晃,只有一丁点泡沫冒出来。

宫秦下意识地认为不好——这是他对韩辰的了解猜出来的东西,他认识韩辰这么久,每一次韩辰要动手坏人的时候,都是那样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