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帕雅的家建在河流的最下游,到成了人们最不关注的地方,是一块世外桃源,一连数日都沒有任何官兵追到这个地方搜查,昆巴猜也似乎也真的很老实,沒有将他们的行踪举报出去,一切都归于平静。

这段时日,不仅顾予浓的腿伤渐渐痊愈,就连阮廷羽的枪伤也渐渐好了起來,他整个人的气色都变得好起來,苍白蜡黄的脸上终于恢复了淡淡的红润。

三人很快决定告别阿帕雅尽快上路,毕竟此地不可久留。

“阿帕雅,这段时间,我们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也沒什么送给你的,美金就花光了,可这个你留着可以换钱的,据说它还蛮值钱的…”予浓自言自语的从自己的脖颈上摘下一条项链,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曾是她最珍贵的礼物,她看着那红宝石的坠子,心神一窒。

她看向阮廷羽,要他翻译给阿帕雅听,阮廷羽却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说,“不必你拿项链出來,我回头可以想办法给她送钱來,多少都沒问題。”

“不,廷羽,你不懂,阿帕雅对我们有救命之恩,这辈子都不能忘,这条项链算什么?不过是我妈妈不要我时留下的证据,我每天看着它反而会想起自己的可悲,不如送给阿帕雅傍身,以后你给她送钱是以后的,现在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很可怜。”

阮廷羽见她心意已决,便如实翻译了一遍,阿帕雅连忙推却着说,“不,不要啊…我救你们完全是因为这是佛祖的指引,我是信佛之人,岂可见死不救?再说你们都是好人,比那些当官的都不知强多少倍,我不能要你的项链,这……实在太贵重了。”

一來二去的推让,予浓干脆将项链往阿帕雅怀里一塞,拉着阮廷羽就追赶陶启而去,任由阿帕雅在身后追逐,不过十几分钟,就将阿帕雅甩得无影无踪。

三人小心前行,一声猫头鹰的啼叫声划破寂静的树林,阮廷羽最先抬起头來,警觉的看向四周围。

“不好…有埋伏…”只听陶启惊呼一声,阮廷羽一个翻身就将顾予浓扑倒在身下,果然一梭子子弹从他们上空划过,实在是太过惊险了。

顾予浓只觉心脏都要从胸口跳脱出來,只听阮廷羽在耳边嘱咐道,“你自己小心,一会儿你就躲到那边的石头后面,我怀疑我左后方三十度的位置有个狙击手。”

这是他多年的战斗经验,在意大利时,他陷在德国黑森林中沒有一丝生的希望,还要四面受敌,被敌人的三个狙击手一起围追堵截,当时他以为自己真的是要死了,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还是用自己的智谋将三个狙击手一一击毙,成为了活着走出黑森林中唯一一个受训的学院。

阮廷羽朝陶启使了一个眼色,陶启便上好保险,倏然转身,朝阮廷羽左后方三十度的方向猛然射击,果然听到一声倒地的声音,陶启也是神枪手,两人这么配合,倒是让那个狙击手死得措手不及。

顾予浓不觉倒吸一口凉气,她刚想从大石头后面抬起头來,就听到又是一声枪响,一发子弹又从她耳边擦过。

妈的…她不觉心中暗骂一句,连忙就缩了脖子藏在石头后面,可这一次她不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只是淡定的等着阮廷羽和陶启再次发力。

果然不出几分钟,阮廷羽再次判断了那名狙击手的位置,他用手指摆出一个手势,陶启立刻会意,那是属于特种作战的专用手势,陶启也是受过训练的,当然能看懂。

只见陶启又一次猛然起身,朝着阮廷羽刚刚指示的方向开枪,又是一击即中,只听扑通一声,果然有人从山上滚了下來。

射击过后,陶启又一次将身体掩藏在巨石后面,因为他知道狙击手很可能还有。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消耗过去,强烈的阳光照在他们头上,让予浓的脑袋变得昏沉沉的,貌似是要中暑,她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唇瓣,好想喝一口水,可她的水瓶还在阮廷羽的身上。

阮廷羽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将水瓶向她抛过來,她刚想伸手去接,就听一声枪响划破天际,水瓶便成了一个水弹在空中炸裂开來,吓得她心惊胆战。

经历了三个多小时的僵持,对手一时大意上了阮廷羽的当,朝水瓶射击,阮廷羽立刻做出了判断,他朝陶启举起手势,陶启用手指比划了一个ok,便猛然间起身,故技重施,朝那个方向射击。

可这一次他却扑了一个空,静谧的时空中竟然出现了两次枪响。

阮廷羽低呼一声,“不好…”陶启已经倒了下去,他的腿被敌人击中了,正汩汩的冒出淋漓的鲜血來。

“阿启…”阮廷羽一下子扑过去,抱住陶启的身体,陶启的手紧紧捂住自己的伤口,鲜血还不断地从指缝中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