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轶与吴元志还在说着话,梵锦有些百无聊赖,找了个尿遁的借口开溜出去透透气。

“不过你还真打算就这么待在皇极院么?”吴元志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向轶说道。

“不然呢?”向轶苦笑了声,惆怅地叹了口气,“我如今已经凝聚不了精神力,当初也幸得院长将我收留在皇极院,还有一个落脚之处。”

吴元志猛地灌了口酒,“若当初没有发生那件意外,你怕是都已经进入式师协会总会了,唉,造化弄人啊!”

提及往事,吴元志和向轶都有些压抑。

向轶垂了垂眸,转移了话题,“式师大会结束,你便是要回归元域了么?”

“嗯。”吴元志点了点头,“总会那边已经是压了不少的事,得赶紧回去处理了。”

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诶,对了,你在皇都多留意一下百宝斋隐身符的事。这隐身符在式师协会式符录上也未曾有过记载,倒真想看看这式符师是何人?”

隐身符的事向轶也有所耳闻,目光一动,看着吴元志说道:“可否给我看看这隐身符?”

“好,你看看吧!这上面的符纹可真是玄妙。”吴元志说着从空间戒中拿出一个锦盒丢了过去。

向轶接过打开锦盒,只见一张淡蓝色符纸在明晶石下熠熠生辉,他伸手拿起,细细端详起上面的纹路,倏然目光一震。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角下熟悉的印记,轻皱了皱眉,这印记……

像是陡然知道了什么,向轶迅速敛去震惊的神色,将隐身符放在了锦盒中,看向吴元志笑了笑,说道:“没想到这隐身符上竟然会没有式师认证。”

“要是有式师认证就好了,就不怕找不到人,只可惜啊,这上面只留了印记。”

“没有式师认证,只留下印记,怕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吧!”向轶端起桌上的酒杯喝酒道,眼中飞快闪过一道精光。

梵锦出去透气也并未多留,吃了个大饼当夜宵,便是回了厢房。

酒过三巡,已到亥时,向轶瞧着天色已晚,向吴元志告别了声便是带着梵锦离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吴元志醉意地打了个酒嗝,眼中却是一片清明,倏地目光一厉,“什么人?”

他冷喝道,精神力既出,彼此身形一闪,跃窗而去。

睥睨着地上一袭黑衣鬼鬼祟祟的人,吴元志目色冷厉,大步上前拎起他,手掌径直覆上了他脑门,是懒得再开口询问,直接搜索起记忆。

须臾,吴元志丢下手中有些神志不清的人,轻皱了皱眉,“明正。”

彼此,向轶与梵锦一路无言。

突然梵锦打破了沉默,看着向轶说道:“今晚我是不是辜负老师的美意了?”

向轶顿住脚步,瞅着梵锦笑了笑,说道:“哪谈得上辜负,这事确实也是我唐突了,想着吴长老素来是个惜才之人,在式符之上你若能得到他的教导必定是前途无量,却没事先询问过你的意愿便带你贸贸然地去见了吴长老,实在抱歉。”

“老师,我接受你的道歉。”梵锦看着向轶说得一本正经,“所以你不要愧疚。”

一般这种情况下的道歉,对方不该是很惶恐的谦虚几声?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向轶抽了抽嘴角,忽然一脸严肃起来,“李好美,我有件事想问你,还望你能如实相告。”

见向轶一脸的模样,梵锦问道:“什么事啊?”

“前些时日皇都传得沸沸扬扬的隐身符是出自你手吧!我看见了上面的印记,怕是连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吧,那印记与你交给我的式符之上的是一模一样。”

听见这话,梵锦愣了愣,她的确在绘符的时候会习惯性地留下一道菱形印记,为这她还是精心设计了好几日。也确实真让向轶说中了,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点。

抿了抿唇,梵锦看着眼前的向轶,歉意道:“老师,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真的是诚心诚意向你请教式符上的问题,你不会生气吧?”

说不生气是假的,他一直以为她在式符之上是一窍不通,特别是在她一点就通的情况下,他曾一度以为自己捡了只宝,如今知道真相,向轶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

“唉,难怪你会拒绝吴长老。”向轶轻叹了口气,骤然想起了什么,“你的式符也是你师傅所教的吗?”

梵锦想起洛十六,诚实地点了点头,“嗯,不过他也只给了我一本手札,我都是自个琢磨的,所以老师,我是真心实意向你请教的。”

“只给了你手札,并未亲自传授?”

“嗯。”梵锦点头应声,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了句,岂止如此,从拜师到现在,除了当日的昙花一眼,他连个鬼影子也未现过,也不知道他们师徒何日才能相见呐?

莫名的,梵锦突然觉得几分忧伤。

自个琢磨便到这般地步,向轶默默收回刚才腹诽梵锦天赋不好的话,随即瞅了眼她什么话也未说,往前走去。

梵锦赶紧追了上去,看着向轶问道:“老师,那我以后还能向你请教式符的问题吗?”

“若你还能看得上我,我愿意为你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