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得到”,让阮筠婷觉得自己像是在被争夺的某,而不是一个人。这种感觉真的让他反感了,秀眉紧紧的皱起:“感情之事讲究两情相悦。我心里只有兰舟,这辈子再不可能装得下任何人,你觉得这样的我真的适合你吗?你放弃吧。不要让我对你所剩的友情都被怨恨替代了。”

韩肃心中如刀绞一般。爱而不得的痛苦仿佛一只手,仅仅的抓住他的心脏旋拧,像是要炸出血来才甘心。

可他不放弃,笑着打趣道:“你这样说,我可是会伤心的。”

阮筠婷没有心思与他开玩笑,认真的道:“你收手吧,否则我真的会怨恨你。”

“你真的这么讨厌我?”

“我不爱你,不会嫁给你。”阮筠婷严肃的说。

韩肃望着阮筠婷,阮筠婷也平静的看着他。两人的目光交汇。韩肃在朝堂上让多少男人都胆寒的锐利眼神,在面对阮筠婷时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无法打动她,也无法让她因为惧怕而跟了他。

韩肃有些挫败:“你是不是笃定了我不会伤害你。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从前你在皇帝面前百般屈从,-给人做妾室的事情先前也都答应下来了……”

“那是因为我还不懂什么是爱。”阮筠婷很生气,觉得自己方才那么多的话都白说了:“若不爱,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可是我现在爱的是兰舟,根本无法做到离开他。”

他深爱的人,在他的面前口口声声肆无忌惮的说着爱别人。那个人还是他的兄弟!

韩肃心中就像是让人用刀狠狠地剜掉了一块肉,那侩子手就是他深爱的阮筠婷。

他站起身,左手抱胸右手扶额苦笑着,“这样直白啊,当真是厚此薄彼,怪我伤害了兰舟,就来肆无忌惮的伤害我。”

阮筠婷抿着苍白的嘴唇她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韩肃已经明白她的想法,也该收手了。她的感情不能将就,相信韩肃会明白的,骄傲如他也会放手的。

韩肃负手站定深情的望着阮筠婷,用温柔的声音缓慢的语速道:“西武与大梁边境,我已命徐兴邦将军带领虎贲军严阵以待,二十万大军若是攻向西武,你说会怎么样?”

“你!”阮筠婷猛的站起身,因为起的太急,眼前一阵发黑身形晃动。

韩肃眼疾手快的扶着她的手臂,心疼的道:“你别急,只要你答应嫁给我,那二十万大军就只当演练,西武不会有事的。”

阮筠婷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面容俊朗的韩肃,已经忘了挣开他的手:“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韩肃不回答,她近在咫尺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夹杂着药香气让他心神荡漾,她如玉的面庞和修长白皙的脖颈没入白狐毛领子里,仿佛在等待他拨开那层遮掩一探究竟。韩肃的目光渐转深沉俯身靠近阮筠婷心头一惊,忙挣脱他搀扶的手旋身躲开,惊恐的望着他。

她在怕他?

韩肃自嘲的一笑,想要得到她的执念却更加深了。

“你知道我父王是怎么死的吗?”韩肃又慢慢的用他低沉的声音说:“他是被他兄长派人暗杀而亡的。”

阮筠婷张大双眼,感觉一口气堵在胸口。

“还有,你知道水神医是怎么死的吧?”韩肃逼近她,淡淡道:“他虽然武功高强,可最终难逃死士的截杀,以一敌八,同归于尽。”

他残忍的提起水秋心的死阮筠婷不愿意想起的记忆就这样被他鲜血淋漓的拨了出来。

阮筠婷呼吸开始急促,仿佛又看到被高高挂在城门楼旗杆上的尸首。

韩肃走到她跟前,残忍的再来一记重击:“你说,兰舟的功夫,会有谁神医的高吗?若是真的青出于蓝,那么若派十八人二十八人···…他敌得过吗?”

阮筠婷心脏狂跳,后退着险些撞到椅子。

韩肃会这样做吗?

阮筠婷呆呆看着他,像是想从他的表情看出他说这番话有几分真意。可韩肃的样子,看起来无比认真。

“你这样做,与皇帝还有什么分别!”阮筠婷眼中有泪,厉声质问韩肃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是没分别。不站在这个高位,是没有人会明白什么叫高处不胜寒的。为了得到想要得到的而付诸行动,我有什么错!”

“你若真那样做,是诚心逼我去死。”阮筠婷恨得咬牙切齿。

“你死容易,你难道不在乎兰舟的死活吗?不在乎西武国百姓的死活吗?不在乎徐家人的死活吗?”韩肃嘴角微微挑起,狠下心来说道:“徐兴邦领兵多年,朝廷早就忌惮了。你说,徐家若是跟南阳姬家一个下场,该怎么办。”

阮筠婷痛苦的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