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喝了一声,跳出窗去,追至院外与黑影交起了手来。那黑影先被她踹了一脚,已占下风,十几招过后便被她擒下。借着从头顶树荫缝里透下来的月光,她看清了这黑影的面容,竟是那两个江家家奴之一。

“你想杀我们?”她沉冷道。

“大人猜得不错,你们果然是郑国的细作!”那家奴咬牙鄙夷道。

“江大人怀疑我们姐妹俩是郑国细作?”

“难道不是吗?不是细作,为何会有如此好的身手?你们胆儿挺大的,竟敢假充医师混迹在公子的携柳馆里,还企图引诱公子,破坏我们江府与魏府的关系!实话跟你讲,大人与老大人已对你起了疑心,纵使你能杀了我,你也逃不出稽国!”

“倘若我真是细作,我自然应该逃,可惜我不是。”

“你休要狡辩!”

“这不是狡辩,我不是什么细作,只是个医师而已。”

“哼!谁信?一个医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这么敏锐的反应力?倘若想让你妹妹完好无恙地离开稽国,那你就必须留下,并且说出你所知道的所有事情,这是大人对你救过公子最大的恩赐,否则……你们姐妹俩是走不出稽国的!”那家奴眼含杀气道。

“我不是细作,我又能交代什么?”

“说这种废话毫无意义,决定吧!是你一人留下,还是你们姐妹俩一块儿葬身在这片竹林里?”

“非得这样吗?”

那家奴不再废话,冲上前与她打了起来。两人越打越往旁边小竹林里钻,正当她想速战速决时,措不及防,一支短箭从她右后方飞射而来,正中那家奴的心口。一口鲜血喷出,那家奴双目一瞪,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她惊了一下,隐约察觉到身后有人,回身便是一刀,却被那人扣住手腕,三圈回旋,哗地一声被摁在了那排竹杆上。

“不想我吗?”一个熟悉且幽冷的声音响起。

“郑憾?”阴冷苍白的月光下,她认为了郑憾那微卷且湿润的长发,枭冷阴沉的面孔,还有那透着寒意的笑容。

“郑憾?才几月不见,竟连殿下也不称呼一声了,改直呼我名了?是因为随了江应谋的缘故吗?”他逼近她双眸道。

“这儿离博阳不远,你想干什么?”她真的有点意外,郑憾居然亲自伪装潜入稽国,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回答我,”他一双幽目紧逼着她,“你是不是已经跟随了江应谋?别打算哄我,刚才你跟那人的话我都听见了,你勾引江应谋了对不对?有没有?”

“有没有都跟你无关吧?”她冷眸道。

“你居然敢忘了本王对你叮嘱?”他张开虎口,掐住了她的下颚,“本王只容许你杀了江应谋,没有允许你去勾引他,你怎能如此地背叛本王?”

“我又何曾效忠过您?”她轻笑道,“殿下,您就算想猖狂也别太猖狂了。这儿是稽国,还离博阳不远,您是打算在这儿就暴露自己吗?一路潜入,您费了不少心思吧?想在这儿功亏一篑?”

“好,那你告诉本王,江应谋现在何处?”

“自然在博阳。”

“他最近都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