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苹早已后悔,五内俱焚下哇的放声大哭!

明明是来这儿买首饰的,怎么就和月家翻脸又让冯夫人看见了呢!

许月容冷笑两声:“我明白,你不过是嫉恨月家罢了。”

安苹红肿着眼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来。

“原本以为月向宁落魄回乡,没想到竟然在合浦混得风声水起。原以为月明珠不过是个绣花枕头,没想到她——才貌双全。原本觉得自家摆脱了一个累赘,没想到,竟然失了一个聚宝盆。”

安苹越听,心头越恨。

许月容说得一点不错!月向宁得罪贵人返乡,就该落魄凄惨!月明珠被她家退婚,就该颜面全无躲在家中任人说三道四。可是凭什么她能在斗珠大赛上一鸣惊人还能开出金珠?人人都道她是娘娘点化的神女,备受敬重!凭什么,凭什么!

“事到如今,你再这般胡搅蛮缠,只不过让月家徒添优越感,却自损颜面!”许月容是个脑子清楚的。她是算计着要嫁给沈安和,才刻意和安苹亲近交好。可是安苹实在又蠢又冲动。她绝不愿婚后再忍受这样的小姑!

她轻掀车帘,对避坐在车外的侍女道:“回府后让嬷嬷悄悄与沈公子知汇一声,就说小姐在我这边。请他亲自来接人!”

安苹抹了眼睛哈了声:“你借着我讨好我哥哥!”

这时候倒聪明起来了!许月容似笑非笑的瞧着她:“怎么,你是想顶着这张脸自个儿回家?”

安苹一想到今日的事若是被父母知晓,不知要闹成多大的风波!立时噤声。

许月容带着安苹回自个儿的府中,替她重新梳洗匀面后,沈安和也到了。

安和已经从许家嬷嬷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对自家的妹子所作所为实在无言以对。

“这次多谢许小姐在旁为小妹描补了!”安和对嬷嬷道,“替我谢过你家小姐!”

嬷嬷无奈又不好意思的摇头:“我家小姐惭愧。原本看沈小姐极喜欢月家的东西,这才请她同去挑选饰物。没想到竟弄成这般田地!”她向沈安和深深行了礼,“小姐是担忧沈小姐执迷为不悟,也是一时冲动才打了沈小姐。请公子——”

“打得好!”沈安和恨其不争,“许小姐性子耿直,有许小姐这样的朋友,也是小妹之幸!”

嬷嬷长长的松了口气,微露笑意:小姐这下子,赌对了!

安苹被大哥接回家后,着实消沉了一段时日。她还真担心月家将自己在真珠苑胡闹的事儿说出去。她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却没多少人上门求亲,母亲最近又只顾操持大哥的亲事,她若再惹出些事来,后果绝不是吃几天素抄几本经书那么简单了。

沈安和本想带着重礼上门致歉,可料想月家必定不会让他进门。挣扎一番后,只让随从递了句话给明珠: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几日后,安和寻了个机会,决定与父母谈谈的安苹的婚事。

英氏见儿子突然抽手妹子的亲事,好气又好笑的道:“这些事何需你费心?”

沈言惊讶之余立即意识到安苹定然又出事了!追问之下,安和也没隐瞒,如实相告。

英氏一听女儿去了月家铺子已经暗怒,待听到女儿骂明珠的话时神色稍霁,竟冲口而出道:“安苹可没说错什么,月明珠她不就是——”

砰的声巨响,沈言一手推翻案手边的方几,茶杯茶盘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