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雅娇接过麻包袋,附身去拾鬼子军衣,然后直起身子,说道:“是刁速贵那老鬼把我骗到这里来的。这个老贼,害我不浅!伤我太深!”说到此,她已是眼眶泛红。

石轩辕望着眼眶泛红的古雅娇,便知里面有故事了,愕然反问:“刁速贵?怎么又是这个老畜生?”因为他与鲁鲜鲜滚床单的时候,就知道刁速贵是个坏到骨髓里的贱东西了。自己这个时候大骂刁速贵,反而可以搏取古雅娇的芳心。

果然,古雅娇珠泪涌眶,晶莹欲滴,点了点头,也反问石轩辕几句:“嗯!你认识那老鬼?你怎么认识他的?”

“那老鬼,不做人事,心眼太坏,城里人谁不知这个老王八有多坏?我早就想宰了他了,只不过我要执行的任务太多,一直没空去处理他。哼!总有一天,少爷会要他全家人的命。”石轩辕从古雅娇的泪水中,看出了她对刁速贵的恨,便顺着她的话,也为了讨好她,说出了一番狠话。

“别……别杀他全家,杀他一人就行了。”古雅娇闻言,心头大急,放下麻包袋,探手抓着石轩辕的手臂,用力地摇了摇,结结巴巴地向石轩辕求情。

看得出,古雅娇还是很单纯很善良的女孩。

“他家里还有好人?对吗?”石轩辕何等聪明,反问古雅娇一句,又将她搂入怀中。

“嗯!他女儿刁永美心地很善良,接济我兄妹俩很多,她也喜欢我大哥。只是刁速贵横在她和我大哥之间,否则,刁永美小姐早已经是我嫂子了。”古雅娇羞赧地低下了头,被石轩辕搂入怀中,她竟然没有挣扎,幽幽地说起了刁家的一些事情。

石轩辕坐起来,抱着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恍然大悟似的说道:“哦,原来你们两家还颇有渊源。咦,你叫什么名字?你大哥呢?”

他取下古雅娇的军帽,抚弄她的发秀,将她的秀发盘在一起,再帮她带上军帽,将她的秀发塞进军帽里,帮她打扮的更象一名鬼子军官。

尔后,他的手顺势而下,揉搓她的双峰。

“喂,你别得寸进尺……”古雅娇被他弄着发丝之时,甚是舒服,也感觉很浪漫:今天既能杀鬼子,又遇上美少男,还这么一见钟情,相依相偎在一起。而且,我们俩还有一个共同的仇人刁速贵。真好!

忽然她双峰被揉,身子一个激颤,不由满脸通红,浑身发热,赶紧喝斥石轩辕。

“呵呵……那里才好玩,手感特舒服!”石轩辕嘻嘻一笑,强辞夺理,缩手又伸手,双手环抱着她的小腹。

“呸……施恩图报非君子!”古雅娇又羞又恼,却又拿他没办法,便嗔骂了他一句,伸手握着他的一双手腕,不让他又得寸进尺。

她躺在他怀中,坐在他大腿上,还真是很温暖。

现在,她对石轩辕很佩服,想想石轩辕不露声色,就把三名鬼子致于死地,手段何等高明!

兼之石轩辕救了她,长得又帅气,还会花言巧语,吟风弄月。所以,她对石轩辕,还真是一见钟情!

“呵呵,我可不是君子。所谓的君子,都是卫道士,假正经,斯文败类而已。我向来都是施恩图报。从今天起,你也当兵吧,当我的副官,寸步也不能离开我。嘻嘻……包括晚上也不能离开我。”石轩辕又嘻嘻哈哈地说道,分开她双手,举起手来,扶着她双颊,扳转她的脸蛋,附唇亲去,正好印在古雅娇的双唇上。

“喂……别……我不理你了……你才是斯文败类!”古雅娇又羞又气又恼,分开石轩辕双手,别开头去,骂了他一句,竟然真生气了,从他大腿上弹开,站起身来。

“不理我,是吧?好!你有种!娘的,少爷惹不起,躲得起!从今往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哼!呆会,你遇上鬼子,又不会说鬼子话,被鬼子扒光衣服,再被七八个鬼子轮流……那个……哎呀,惨啊!那血流的……可不能怪我。”石轩辕是很傲气的人,看古雅娇这个样子,也来气了,探臂伸手,抓过麻包袋,抓起两枝“三八大盖”,起身就走,却不忘吓唬她两句。

“喂……别……你是男人,不能象小脚女子那样小器!”古雅娇心思单纯,但闻此言,身子哆嗦了一下,冷汗直冒。

她还真被石轩辕吓着了,哆嗦着赶紧去追石轩辕,抓着石轩辕的手臂,把他拉住,结结巴巴地劝说他。

“呵呵,哄你的。我可舍不得离开你这位小美人。哎呀,你国色天香,美貌如画,就象刚从墙上走下来的那么好看。这辈子遇上你,是我的缘。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石轩辕笑嘻嘻地说道,放下步枪和麻包袋,又将她揽入怀中。

他想:少爷就喜欢抱你!多舒服啊!似水做的一样,软绵绵,触手生温啊!

“哎呀,你这个人呀,手脚真多。我可是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呢!”古雅娇又羞又恼又甜,嗔骂了石轩辕一句,却也任由他搂着自己。

“我姓石,名叫轩辕,小名小魏子。据说,我的名字是因为我爹的一把轩辕黄金剑而起的。当时,我爹在边关统兵打仗,抗击外族入侵,因遭奸佞陷害,失踪于东海。武林中人闻风而动,欲斩草除根。万般无奈之下,我娘领着我流落江湖,后遇我姑祖母相救。我的名字就是我姑祖婆婆起的,她也以为我爹已经惨亡,故取轩辕之名,以祭典我爹在天之灵。”石轩辕搂着她,又坐下来,再把她抱起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语气忽然有些伤感地说起自己的名字。

“轩辕黄金剑?石轩辕?嗯,我听说过轩辕黄金剑,别忘了,我可是戏子!”古雅娇惊叫起来,又骇然反问,不经意间,道出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她看到石轩辕忽然眼眶泛红,便不敢再说下去了。

她柔声地问:“你怎么啦?刚才,你豪气冲天,还杀鬼子不眨眼,确实顶天立地,智勇双全。可是,现在你却……”

她话犹未了,看到石轩辕红红的眼眶,已经泪水涌帘,滑流而下。

古雅娇心头一震,忍不住伸手,去拭石轩辕眼角的泪水。

石轩辕仰仰头,抑制泪水,嘘了口气,哽咽地说道:“你知道吗?轩辕黄金剑,那是天下第一剑,剑身重达百余斤,纯金打造,也是天下第一豪华兵器,乃王者利器!”

但是,他此时的语气又变了,豪情起来。

“嗯!我和我大哥演过轩辕黄金剑的戏。这出戏,说的是大明镇辽王,骑着白龙马,手握轩辕黄金剑,驰骋在辽东,与后金兵马决战时,在百万军中取敌上将首级……”古雅娇应了一声,手舞足蹈地说起自己曾在舞台上演过的戏剧,说着说着,她却听到了石轩辕的低泣声。

她骇然侧头,望向石轩辕,却见他已是泪如雨下。

“喂,魏子,你怎么啦?你怎么哭了?我说错话了吗?你可别丢下我!”古雅娇慌神了,她本是心思单纯之人,可怕得罪石轩辕了。

她更怕因为得罪石轩辕而被石轩辕抛弃,然后不小心遇上鬼子,被“七八个鬼子轮流……那个……”

她幽幽相问,又伸手去拭石轩辕脸上的泪水。

或被石轩辕哭声感染,她自己也忍不住落泪,也低声抽泣起来:“呜呜呼……大哥,你到底有没有被鬼子抓走呀?呜呜呼……大哥,刁速贵以你的名义,把我骗到鬼子的魔窟里……呜呜呼……妹子差点惨遭毒手了……”

“哈哈哈哈哈……”石轩辕忽又大笑起来,低声吟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大明镇辽王石剑,真英雄也!”

古雅娇傻眼了,双眸瞪圆,奇异地望着亦哭亦笑的石轩辕,茫茫然地问:“喂,你不是小屁孩了,怎么又哭又笑?你都把我弄糊涂了,害得我也陪你大哭了一场。”

石轩辕搂紧她,把脸贴在她的俏脸上,说道:“佛曰:修百世方可同舟渡,修千世方能共枕眠。我的美人啊,咱们可是前世有缘,今生有份!有道是,狂士亦歌亦哭亦笑,我哭也好,笑也罢,均是因为和你有缘啊!”

言罢,他双唇沿着古雅娇的脸颊,滑吻而下,至她双唇相印。女人天生就喜欢听男人说好话和动听的话。古雅娇听他此言,芳心阵甜,有些痴,有点醉,没再推开石轩辕,而是合上了美眸,反手搂紧了石轩辕的脖子。

两人深情相吻,激动相拥,似是已经相恋了数十年。

而石轩辕的手,不知不觉解开了古雅娇的衣领,探手入怀,扶握着她的玉峰,揉搓起来。

“哎呀……你……别呀……羞死人了!”古雅娇身子一阵颤动,蓦然惊醒,伸手握着石轩辕的手,把他的手从自己的怀中拉出来,又娇嗔地责怪他一番。

她俏脸娇艳,红晕欲滴,浑身发热,芳心怦跳。

“说说,你姓甚名谁?何方人氏?如何被鬼子追杀?别墅里还有多少鬼子?”石轩辕神采奕奕,嘴边似笑非笑,颇有深意地问古雅娇。

他又伸手轻抚她的小腹。

古雅娇或许已经习惯了石轩辕的放肆,或许她拿石轩辕没有办法,或许她被他的甜言蜜语所打动了芳心,又或许她与他真有缘份,真是一见钟情。

所以,她没再去拉开石轩辕的手。

她含羞含嗔地说道:……

我叫古雅娇,我大哥叫作古雅观,朝鲜人,因鬼子入侵朝鲜和东三省,我们一家被迫奔走四方,最后在南京落脚,爹娘因为劳累奔波,到南京时重病不起,自此瞑目。

因此,我们兄妹二人,年纪很小的时候,就被师傅领进了“不夜天”夜总会,在舞台上表演弹弓、骑术、唱歌、舞蹈、演戏,成为“不夜天”的台柱和摇钱树。

但是,不夜天的大掌柜刁速贵从不给我们钱,只给我们饭吃。偶尔,过年的时候,他会发点红包给我们,但是,又给师傅收起来了。

就这样,我们兄妹二人成了“不夜天”夜总会的戏子,也就是现在时下流行的词语,叫作明星。

其实,我们兄妹俩就是没地位的戏子。

大哥刀法精、骑术好、演技佳,深得刁永美大小姐的喜爱。她经常偷偷地送钱送物给我们兄妹俩。但是,刁速贵知道大小姐喜欢我哥之后,大为恼火,更嫌我哥是一个戏子,又没钱,也没地位,多番阻拦,却无法阻止刁永美和我大哥相爱。

有一次,在舞台上表演马术的时候,大哥忽然从马上摔下来,晕死过去,右臂粉碎-性-骨折。

古家班把他送到医院后,因为医疗条件不太好,大夫把他的右臂锯掉了……呜呜呼……大哥好惨啊!

他原本好似你一样,又高又帅又乖巧!

呜呜呼……

其实,他是被人暗算的。

后来,我和刁永美深入查勘,发现大哥在舞台上所骑的那匹马,马鞍上事前被人扎了钉子。

大哥上马之时,双腿即被钉伤,血淋淋的,为了不丢我们古家班的颜面,他硬撑着在舞台上骑马、耍刀、扔飞镖、用枪打靶子。

结果,他流血过多,双腿无力,摔将下来。

更惨的是,扎伤我大哥双腿的钉子有毒!

为了给大哥治伤,我无奈地认刁速贵为干爹。

有一天夜里,他把我灌醉,想欺负我……好在,刁大小姐将我掉包……她趁刁速贵醉酒后迷迷糊糊之际,把我背走,吩咐丫环,换上了鲁鲜鲜。

为了刁氏家产,为了刁氏性命,刁速贵后来把鲁鲜鲜象礼物一样,赠予了狗汉奸……吴智平!

唉,鲁组组真惨!

从此之后,我对刁速贵特别防范。

今天,刁速贵撒谎,他说我大哥被鬼子抓到这湖边来了,派司机来接我,称他已在湖边别墅等我,和我一起给鬼子送金条,以便将我大哥赎出来。

我当时心慌慌的,信以为真。

结果,来到这幢别墅,司机放下我就走了。

别墅里的鬼子中队长浅仓荒井畜生,强行搂着我走进别墅,还用酒灌我,又扯烂了我的衣服……呜呜呼,幸好,我踢了他的……裤档一脚,趁他仰天倒地、惨叫之时,我跑了出来……然后,就在这里遇上你了……

古雅娇边说边落泪,说到后来,已是泣不成声了。

她述说的往事,即是她苦难的过去。

悲苦的童年,艰难的青春,多次差点被刁速贵暗算,让她的芳心盈满了苦涩。

她,难过异常!

石轩辕听古雅娇述说完往事,伸手为她拭泪,低声吟道:“天地有情竟白发,人间无义了沧桑 。刁速贵真是坏到了骨子里。这个仇,我一定替你报,我一定替助你大哥和刁大小姐缔结良缘。”

古雅娇侧回脸,泪眼朦胧地望着石轩辕。

她很欣赏他出口成章,才华横溢,智勇双全。

石轩辕扶她起身,又伸手扶着她的双肩,低声说道:“阿娇,亲爱的,我的小心肝,你不用再多想了。害令兄伤残的人,必定是刁速贵那老鬼。他的目的,肯定是阻拦刁永美小姐与令兄的交往。本来,刁速贵是要置令兄于死地的,因为他在马鞍上的暗器下了毒。岂料,刁永美对令兄一往情深,全力相救。所以,后来,刁速贵又想欺负你,以激起令兄对刁家的仇恨,从此自动与刁永美断绝来往,其心良苦亦阴险!今天的陷阱,很明显,也是他事先挖好坑,给你跳的。”

“嗯!我明白了……可我古家班,是他刁速贵的摇钱树啊!”古雅娇虽然单纯,但经石轩辕点拨,终于彻底认清了刁速贵的丑陋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