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犯桃花

血夜寒冷,腥味罩城。

狂风呼啸,屋瓦鸣动。

“石轩辕那小子说领咱们来此,是找鲁鲜鲜给咱们筹粮的,但是,现在听他们俩传出来的声音不对劲啊!他是在找他一个人的粮食啊!元芳,此事你怎么看?”万事顺横躺于床,虽然很累,但是,因为肚子饿的咕咕叫,仍是睡不着,又不时听到鲁鲜鲜的浪吟声,弄得更是烦躁,便伸手抓抓也是横躺着睡的泥鳅的耳朵,扯醒他,又问他。

他喊的是泥鳅的真名“杜元芳”。

“队长,此事必有蹊跷。”泥鳅模棱两可地答道,转身又呼呼而睡。

万事顺听泥鳅瞬间又响起了呼噜声,便又扯扯他的耳朵,低声说道:“咱们去厨房弄点东西吃吧?自己动手!”

泥鳅睡着又被开醒,不由烦躁起来,推开万事顺的手,说道:“队长,这个时候去厨房,合适吗?那可是要经过鲁鲜鲜的房门前的。现在,石总弟弟的动作那么刚猛,鲁鲜鲜的海浪声那么大……”

万事顺却忽地起身,笑道:“臭小子,连这个,你也懂呀?了不起!看来,你以前经常去怡红楼的。但是,本队长也有办法,咱们捂着耳朵,经过她的房门前,不就行了吗?”

言罢,他下床,拉开房门就走。

他真是捂着耳朵走。

泥鳅急忙起身,说道:“我也就去过几次怡红楼,队长你连个也知道,你真乃神人也!你这招叫掩耳盗铃!”

他说罢,便狠扯王八的耳朵,将王八弄醒,又捂着王八的嘴,说道:“别吭声,捂着耳朵,去厨房弄东西吃。”说罢,泥鳅拉他一起去厨房弄饭吃了。

鲁鲜鲜的房间里,狂风暴雨,娇喘吁吁,床板作响。

石轩辕和鲁鲜鲜二人的一场“恶战”,均是大汗淋,把床单都弄湿了。大战方休,石轩辕翻身仰躺着,但觉全身松软,双膝发麻,通体舒畅。

鲁鲜鲜痛快淋漓,娇喘一会,翻身伏于他身上,双手抚摸着石轩辕的胸膛,妩媚地问:“亲爱的,你叫什么名字?到底是何方神圣?我现在是你的人了,请你如实告诉我。可别再对我说,你是混进鬼子窝里的特工了。”

她的双峰堆于石轩辕的胸上。

“鲜鲜,亲爱的,我的宝贝,我的小甜心,不瞒你说。我是大茅山游击队队长华亮,前段时间入城,想给山里的队员们弄点粮食和医药,岂料鬼子围城,又有国军特务盯着我,我出不去了,所以困留于城中。唉,现在天寒地冻,我的队员们还在山中受苦,衣衫单薄,无米无炊,可能饿死不少人了。尤其是负伤的队员,缺衣少药,唉……”石轩辕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一手轻揉她的玉峰,语气很甜又很幽伤地编了个谎言。

他说到后来,便唉声叹气,愁眉苦脸。

他怕往后万一情况有变,泄露了他作为军统特工的真实身份,便出此下策,编个谎言来骗鲁鲜鲜。

“什么?”鲁鲜鲜听到石轩辕是游击队的队长,不由骇然反问,分开石轩辕的手,坐起身来,怔怔地低头望着石轩辕。

“鲜鲜,现在国gong合作。我们的队伍已不与国军打内战了,我们打的是小鬼子。你也是穷人出身吧?你忍心看着鬼子大肆屠杀城中军民吗?唉,如果咱们不打小鬼子,不把小鬼子赶走,真的会变成亡国奴的。”石轩辕也坐起身来,搂过鲁鲜鲜,伸手又揉她的玉峰,又唉声叹气地说道。

“你真打过小鬼子?”鲁鲜鲜回过神来了,又半信半疑地问:“我也参加你们游击队,好吗?”

她是穷人出身,就是因为穷,就是因为没饭吃,且难以找到正当的职业,所以,才会上了刁速贵的贼船。

她当然看过鬼子屠杀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的镜头,但是,她当时伴在刁速贵身旁,坐的是高档轿车,所以,她才幸免于难。而昨天野田农夫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的欺侮,也让她对鬼子极度的憎恶。

不过,她不是很相信石轩辕的话,所以,她也试探地问。虽然,她地位不高,出身贫寒,但是,她终究当过刁速贵的秘书,在酒桌餐桌上逢场作戏,时常有之,见识还是较广的。

所以,要想轻易得到她的信任,并不容易。

现在,她之所以会欣赏石轩辕,一是因为石轩辕帅气;二是因为石轩辕弄她的功夫了得,让她舒舒服服的。

“好!咱俩一起走,从此永相依,生死不离。大山里,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别具浪漫。只是,条件要坚苦些,没有房子住,没有饭吃,经常会碰到鬼子巡逻队,很多队员不知不觉就丢了命。唉,我三百多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百来人了。有些队员负伤了,没有药治疗,眼睁睁的就看着他伤痛而死。惨啊!”石轩辕斩钉截铁地说道,双手托着她的臀部,抱起她,自己双腿一盘,将她放在自己的双腿上。

继而,他又描绘游击队的艰苦艰难生活,其实是委宛劝说鲁鲜鲜别跟着他去参加“游击队”。他知道,鲁鲜鲜现在过惯了好生活,所以,根本没见过游击队的他,凭着自己的道听途说和想象,把游击队的生活描绘成不是人过的日子。

鲁鲜鲜腹下“肥草”遮蔽的“小坑”门户触及石轩辕又翘起来的“大萝卜”,不由心神一荡,娇身颤动了一下。

她低下头来,轻轻伸手一握,感觉到了他的热度和硬度,不由吃惊地问:“哎呀,你的……宝贝……又硬了?怎么这么快?”

她想:男人真是要分年龄的。以前,干爹想弄我的时候,是三天两头才一次,每次不足一分钟。而今,华亮真是厉害,刚才,他弄我一个多小时,现才完事了几分钟?现在,他的“大萝卜”又硬了。真好!和他在一起,真是幸福!

“年轻嘛,我又长年在山里钻,游击队里又没有女的,可把我憋死了。现在,我和你一天来三次很正常,就象一日三餐,缺一餐也会饿。”石轩辕笑道,便伸手拔弄她腹下的“肥草”。

她那片“草地”,刚才被石轩辕弄得乱蓬蓬的。但是,很柔软,触手很舒服。

鲁鲜鲜跟着刁速贵,当然听说游击队是在山里钻的,生活条件之苦,难以想像。她可不想跟着石轩辕去山里。她在城里生活多年,又曾经傍过大款,现在再要让她受苦,她还真是不习惯,但是,又舍不得与他分开,便结结巴巴地问:“别……你……能不能留在城里?”

她伸手拨开了石轩辕的手,不让他拨弄自己的“水草”。她觉得痒痒的,身子激伶伶地颤动了一下。

“我当然可以留在城里,但是,当务之急,我得弄一辆车来,弄些大米,送到山里去。另外,我得去瓮城一趟,打探一下瓮城的敌情。我得相机去打鬼子一仗,从鬼子那里弄些枪枝弹药来。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吗?探清楚情报,你就留在瓮城等我。等我领队员们打鬼子一顿,然后,我就和你回南京。南京城大,鬼子多,枪枝弹药充足,更适宜补充我军装备。唉,可惜呀,弄一辆卡车容易,想法去暗杀几个鬼子就行了。但是,弄米难啊!”石轩辕的手脚哪会闲着,他的手又去揉鲁鲜鲜的玉峰,还委宛暗示鲁鲜鲜得帮他一忙。

他是聪明人,知道自己只有把鲁鲜鲜弄舒服了,她才会相信自己,帮助自己。

“华亮,其实……我和你长相厮守,是不可能的。你知道‘不夜天’夜总会吗?那里的大掌柜刁速贵就是我的干爹,也就是第一个占有我的男人……呜呜呼……他六十多岁了,可以当我爷爷了,却……呜呜呼……我……真是命苦,没法子,得靠他养我全家人。但是,他为了保护夜总会,为了保护他的财产,把我象礼物一般,送给了吴智平这个狗汉……奸……”鲁鲜鲜忽然抱住石轩辕,埋头于他胸膛,低声抽泣起来,幽幽地述说自己的身世,身子一阵颤动。

但是,她也道出了实情。

激情过后,她脑子也清醒了。

女人本来就很现实,大都不可能为了纯粹的床第之欢来放弃幸福和物质的追求,虽然石轩辕一天一夜给她两次惊心动魄的享受,但是,鲁鲜鲜却不能为之放弃家人的幸福。

“这个年代,大部分人都很命苦。纵是男儿,也有很多人惨死于鬼子的屠刀之下。这些天来,南京城已经成为一座血城。你有这么一个好干爹,比夜总会那些普通的歌女,你算是幸运多了。谋生不容易,有收获也肯定有付出,能填饱肚子,能居有定所,能不被杀害,好好地活下来,就是幸福了。我不敢苟求你与我天长地久,能和你曾经相拥过,那就是我的幸福。”石轩辕聆听了她的血泪控诉,颇为同情她,赶紧柔声劝慰。

他感觉自己很龌龊,竟然如此去骗一个身世可怜的尤物。但是,他又想:为了我大哥,为了山里的部队,少爷只能狠下心来骗财骗色。大哥太善良,我兄弟俩不能都那么善良,石家得来一个狠角。否则,光复石家大业,便是一句空话。

“华亮,你能原谅我不和你一起走吗?以后,你会常常来看我吗?”鲁鲜鲜抬起泪眼,颤声相问。

“嗯!如果你此时随我走了,吴智平回家后向刁速贵问罪,那刁速贵还不宰了你家里人?其中道理,我懂,我明白!我舍不得你,我会常常来看你的。不知道,我这次去弄鬼子的车,去弄鬼子的大米,会不会战死?如果我不幸,请你别为我伤心。我只是千千万万为驱逐倭寇而牺牲的中国人的普通一员。在你人生的轨道中,我只是一颗流星。”石轩辕点了点头,说了一番很善解人意的话。

他明如秋水的大眼,瞬间也流露出哀伤。

他本是军统特工,演戏是好手,能做到说哭就哭,说笑就笑,泪水淌过嘴边,从不觉得咸。

“嗯!那就好,你能常常来看我,就心满意足了。弄大米的事,你不用费心,你只需要弄一辆卡车来就行。我娘家有米,如果娘家没米了,我可以向刁速贵要。反正,刁速贵还需要我,他不是真心将我送给吴智平的。他说过,只要吴智平能帮搭起他与鬼子的桥梁,他就把我要回去。明天夜里,你弄一辆卡车来我这里。”鲁鲜鲜闻言,又看着石轩辕哀伤的眼神,心头一阵激动,颤声相告,她会帮石轩辕去弄大米。

言罢,她又伏于石轩辕怀中,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搂得紧紧的。

石轩辕搂着她,侧身而卧,一手始终揉搓她的玉峰,又低声说道:“我今夜来,还领来了几名队员,你明天不必大惊小怪,也不必理会他们,让他们自己做饭吃就行了。”

“嗯……”鲁鲜鲜累了,呢喃应了一声。

目的达到了。石轩辕也困了。他和她相拥着,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正午,石轩辕醒来,鲁鲜鲜已不在他身旁。

他起身更衣,穿上那套昨夜裹于他西装下的鬼子中佐军衔的军服,整好妆容,便推门而出。

“嘿嘿……”万事顺、泥鳅和王八都是一脸的冷笑。

“笑什么?你们以为我想自己卖自己呀?现在,鬼子重兵集结于南京城内外,咱们能抢到大米吗?能买到大米吗?就凭咱们四个人,能在城里闹出多大动静?我是为了你们,为了山里的部队,为了抗战大业,才出卖我自己的身体。他娘的,我昨夜那么辛苦,瘦了好几斤,你们几个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敢来耻笑少爷?”石轩辕脑子反应极快,一看就知道他们几个在笑话自己,不由怒气冲冲,双手叉腰,怒骂万事顺等人一番。

万事顺、泥鳅、王八三人笑容立僵。

“王八,你先回山里,通知我大哥今天午夜到句容城外来接应咱们。万事顺和泥鳅两个,留在狗汉-奸-家里,自己弄饭吃,别惹事,吃饱就睡。晚上,等我驾着大卡车来接你们,并从这里运大米走。”石轩辕见他们不敢笑,也不敢吭声了,便又吩咐他们分工分别做好各自己的事情。

说罢,他扬长而去。

“这小白脸,真他娘的狠,训起人来,一点面子也不给。”王八望着石轩辕远去的身影,骂骂咧咧了一番。

“王八啊,你这乌龟的弟弟,怎么就不懂?石总的弟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高招啊!你别骂他,我呀,现在倒是很佩服他。鲁鲜鲜给小石总睡了,还得送一车粮食给他。而他又是特工,不违反军纪。你说,小石总高不高明?那还是鲁鲜鲜主动要求送粮食的。嘞嘞嘞,你以前哪次去怡红楼没给钱的?王八啊,瞧我说,你昨夜是大开眼界了,以后得向小石总多学点。”泥鳅嘻嘻哈哈地嘲讽王八,反而圆滑地盛赞石轩辕一番。

“哈哈哈哈……”王八和万事顺都笑了。他们俩一想也对,在笑声中承认自己没本事了。

于是,王八愉快地掏出手枪,交与万事顺,扯乱头发,又就地打滚,弄脏衣服,便爬起身来,走出了吴宅。

他按照石轩辕的吩咐,装成难民,混出城去,回虎头山联络石维华今夜率部来接应石轩辕的粮车。

王八较为粗鲁,也不想想石轩辕是否能筹措到粮食?是否能运出南京城?

但是,一根筋的人,执行命令较为坚决。

所以,石轩辕的命令一下达,王八就走了。

“小白脸真能筹到粮食吗?元芳,此事你怎么看?”万事顺笑了一会,思索一会,站起身来,侧目而视泥鳅,奇怪地问他,又似乎不相信石轩辕刚才的话。

“队长,此事必有蹊跷,到了晚上,一切自有分晓。”泥鳅圆滑地说道,既不得罪万事顺,也不得罪石轩辕。因为他知道石轩辕是石维华的亲弟弟。

万事顺瞟了鲁鲜鲜的房门一眼,脸露不屑之微笑,说道:“那行,你去做饭,我歇会。”

他言罢,即去厢房睡觉了。

泥鳅微微一笑,便去厨房做饭去了。

寒风萧瑟,枯叶飞舞,尘埃飞扬。

石轩辕穿着鬼子的“中佐”军官服,沿着中山东路往北走,尔后又沿着玄武湖边迈步。

草枯树秃,湖水染血,飘浮着许多尸体。

石轩辕驻足于玄武湖边,怔怔地望着这些尸体。

他从这些尸体的背部或胸前的弹孔,看出鬼子在杀这些中国难民时用的什么枪。

玩归玩!

哄美女睡归哄美女睡。

但是,石轩辕是一个很有血性的中国男人!

他满脸激愤,握紧拳头,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来:“鬼子杀的人真多!都是机枪扫射啊!这帮畜生,连手无寸铁的中国难民也不放过。好,小鬼子,少爷此生一定要将血债奉还!”

“八嘎亦噜,站住,再不停下脚步,就开枪了。”此时,玄武湖西面方向,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鬼子军官的叫嚣声。

“救命啊!救命啊!……”

接着,又传来凄凉的呼救声,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