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外头玉簪催促得厉害,子文脸上也露出了几许无奈之色,他耸了耸肩膀道:“你的这丫头,就是太不识趣了些!”

&nbsp&nbsp&nbsp&nbsp宜萱忙起身理了理放在伏在他怀中压出的褶皱,轻声道:“反正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回去吧。(¤)”——玉簪既然说侯府出事了,该不会是纳喇星德和郑老太又再折腾什么吧?想到此,宜萱不禁蹙了蹙眉头,才刚刚达成协议,应该不至于吧?若不是郑氏母子,又是谁出了事儿呢?宜萱突然有些想不通。

&nbsp&nbsp&nbsp&nbsp子文脸上滑过一丝遗憾之色,他自然不想走的,嗯……最好是在这儿留宿了,自然那啥啥也就水到渠成了。

&nbsp&nbsp&nbsp&nbsp长叹了一口气,子文道:“萱儿,我明天再来看你。”

&nbsp&nbsp&nbsp&nbsp宜萱支吾地嗯了一声。

&nbsp&nbsp&nbsp&nbsp子文前脚走,玉簪后脚就满是好奇地进了内殿,她飞快掌灯,她看着美人榻上的被褥有些凌乱,不由眼神暧昧,可她又看到自己的主子衣衫整齐,顿时有些狐疑不解。

&nbsp&nbsp&nbsp&nbsp宜萱气呼呼瞪了她一眼:“少给我胡思乱想!!”

&nbsp&nbsp&nbsp&nbsp玉簪脸上稍微有点遗憾,她问道:“没成事儿?”

&nbsp&nbsp&nbsp&nbsp宜萱重重哼了一声,“我有那么——你这个死丫头!!”——老娘有那么轻易就被吃干抹净吗?!虽然这事儿……咳咳她也有点蠢蠢欲动,可女人的狡黠和理智这两项存在,叫宜萱着实不肯被子文轻易吃掉。

&nbsp&nbsp&nbsp&nbsp玉簪有气无力地叹了一声,她嘀咕道:“亏得我费了那么大劲……”

&nbsp&nbsp&nbsp&nbsp宜萱怒目圆瞪,“这种事情,你居然也不问问我就——”——居然一声不响的就把公主府侍卫的衣裳给了子文,还把他引到她的寝殿长乐殿中。你丫头。学红娘,也不用这么快吧?

&nbsp&nbsp&nbsp&nbsp玉簪嘿嘿笑了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这死丫头也是太了解宜萱,知道宜萱不会把她怎么滴了,才敢如此有恃无恐,宜萱气呼呼警告了一句“以后不许胡乱做主”,也就轻飘飘揭过了。

&nbsp&nbsp&nbsp&nbsp玉簪腆着脸上前。讨好地道:“公主。晚膳已经准备好了,您要用吗?”

&nbsp&nbsp&nbsp&nbsp宜萱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刚才还不觉得。这会儿的确腹中饥馑,便道:“摆饭吧,去吧熙儿叫过来。”

&nbsp&nbsp&nbsp&nbsp玉簪笑嘻嘻道:“小公子那边奴才已经提前着人送晚膳过去了,所以您大可不必了。”

&nbsp&nbsp&nbsp&nbsp宜萱再一次狠狠给他一记刀子眼。你妹的,居然特意把她儿子给支开了!你丫的还真是老娘的死忠啊!红娘做到你这个地步。也着实费心费力了!

&nbsp&nbsp&nbsp&nbsp宜萱只得气闷地道:“传膳!”

&nbsp&nbsp&nbsp&nbsp用过晚膳,宜萱沐浴换上寝衣,这才想到玉簪方才外头禀报说侯府出事了,宜萱忙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nbsp&nbsp&nbsp&nbsp玉簪低声道:“是丧报。”

&nbsp&nbsp&nbsp&nbsp“丧报?!”宜萱顿时呆愣住了。谁的丧报?谁死了?!

&nbsp&nbsp&nbsp&nbsp宜萱回过神儿来,却看见了玉簪那双隐隐带笑眼睛,她瞬间便明白。到底是谁死了。

&nbsp&nbsp&nbsp&nbsp董鄂晴兰和她的龃龉,玉簪一直都是心知肚明的。而她和纳喇星德的关系已然不再是障碍。而唯一的阻碍,无疑就是子文现在名义上的妻子董鄂晴兰了。子文和董鄂晴兰从未圆房之事,玉簪也是知晓,故而此刻难掩欣喜之色。

&nbsp&nbsp&nbsp&nbsp“她死了?”宜萱突然有些茫然。

&nbsp&nbsp&nbsp&nbsp玉簪道:“她那身子骨,能撑到现在,已经是老天庇佑了!”

&nbsp&nbsp&nbsp&nbsp宜萱低低“嗯”了一声,自打在圆明园见董鄂晴兰的第一面,宜萱就看得出,她身子的确非常孱弱。只是如今,她的死……是命数到了,还是子文从中……宜萱忙摇了摇头,子文根本没必要那么做,董鄂晴兰本来就寿数无多,子文根本无需动手杀她。

&nbsp&nbsp&nbsp&nbsp玉簪淡淡道:“她也该死得瞑目了!若没有徽三爷,她那木讷庸碌的亲哥哥能二十来岁就做到五品户部员外郎?!她那家生奴婢出身的姨娘,能在董鄂尚书府上过那样体面好日子?!徽三爷这么多年,哪里亏待过她了?”

&nbsp&nbsp&nbsp&nbsp宜萱也知道,子文和董鄂晴兰只是协议性的夫妻关系,从互利互惠的角度来看,董鄂晴兰的确没什么吃亏的,她付出自己的婚姻幸福,换来亲哥哥的仕途飞黄腾达和生母的体面度日。

&nbsp&nbsp&nbsp&nbsp只是,身为一个妻子,无论怎样,怎么可能不渴望得到丈夫的喜爱?

&nbsp&nbsp&nbsp&nbsp说到底,她是个悲剧。

&nbsp&nbsp&nbsp&nbsp而她的悲剧,可以说是宜萱一手缔造的。

&nbsp&nbsp&nbsp&nbsp可宜萱并不后悔,如果再选一次的机会,她还是会自私地把自己的幸福凌驾于董鄂晴兰的幸福之上。

&nbsp&nbsp&nbsp&nbsp她从来不是个好人,更不是个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