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好不容易可以和子文在一起了——虽然只能偷偷摸摸在一起,见不得光。

&nbsp&nbsp&nbsp&nbsp但对宜萱而来,这本来是和值得庆祝的好消息。却因为熙儿一不留神嘴里说出来的话,让宜萱心里酸酸沉沉,与子文之间生了一层隔阂。

&nbsp&nbsp&nbsp&nbsp其实她也不想这样,明明已经对自己说,自己看开了。可偏偏心里却沉闷难以纾解。虽然那是不存在与她记忆里事情,虽然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可还是忍不住心里堵得慌。

&nbsp&nbsp&nbsp&nbsp果然感情这种事情,不是自己想要看开,就真的能看开的。

&nbsp&nbsp&nbsp&nbsp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明白。

&nbsp&nbsp&nbsp&nbsp人,是没有办法完全掌控自己的心的,哪怕再理智的人,也会被感情所左右。

&nbsp&nbsp&nbsp&nbsp宜萱昏昏沉沉躺在长乐殿东暖阁的美人榻上,望着支摘窗上渐渐浮现的夕阳余晖,大片的紫红中夹杂着金色,叫人有些炫目。

&nbsp&nbsp&nbsp&nbsp宜萱静静望着那晚霞镀在窗上的颜色,渐渐淡去,渐渐消无,终于,连暖阁里也昏暗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暖阁里静得只能听见西洋摆钟的声音,宜萱轻轻叹了口气,那天子文离开公主府之后,已经有五日没来了。

&nbsp&nbsp&nbsp&nbsp五天的时间,她日日都疲乏而沉闷得将自己困在长乐殿中,从未走出过半步,连身体似乎都有些腐朽了呢。

&nbsp&nbsp&nbsp&nbsp若不是更衣洗漱都有人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怕是她已然发霉长毛了吧?

&nbsp&nbsp&nbsp&nbsp突然,宜萱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可是又笑不出来。

&nbsp&nbsp&nbsp&nbsp再度哀叹了一口气,忽的觉得嘴里有点发干,便有气无力地吩咐道:“玉簪。我渴了,上茶!”

&nbsp&nbsp&nbsp&nbsp话刚说话,不过四五个呼吸的功夫,一只崭新的玉兰春燕珐琅彩茶盏便送到她眼皮子底下。宜萱接过那有些烫手的茶盏,用盖子轻轻刮着浮沫,看着那浓黄绿色的茶汤,宜萱不禁蹙眉道:“你这个死妮子!怎么泡得这么浓?我从来只喝淡茶的!”

&nbsp&nbsp&nbsp&nbsp可回应宜萱的却是温润中带着薄怒的男声:“瞧你那副无精打采像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样子!就是该喝碗浓茶。清醒清醒了!”

&nbsp&nbsp&nbsp&nbsp宜萱的手不由一哆嗦。茶盏中不由飞溅出滚热的茶汤,便洒在了宜萱手背上。宜萱被这么一烫,条件反射的一个哆嗦松了手。旋即“碰”的一声,茶盏碎裂在了她的脚下,眼见这那滚热的茶水便要泼在她脚上,突然她身体腾空。电光火石间,竟然迅捷地躲开了。

&nbsp&nbsp&nbsp&nbsp而此刻。宜萱被抱在一个宽厚的怀抱中,映入她眼底的,是子文那张气恼又无可奈何的脸。

&nbsp&nbsp&nbsp&nbsp“连个茶盏都拿不稳!你还能干点什么?”

&nbsp&nbsp&nbsp&nbsp宜萱听到这样的抱怨,登时火大了。“要不是你突然出现,也怎么会摔了茶盏?!”——跟个鬼魂似的出现,还好意思怪我?!

&nbsp&nbsp&nbsp&nbsp子文哼了一声。“我进来都半个时辰了!你却一直顶着窗户看!”

&nbsp&nbsp&nbsp&nbsp宜萱:“额……”

&nbsp&nbsp&nbsp&nbsp子文见宜萱不说话,顿时怒火消了分。他小心地将宜萱放回美人榻上,忙捧起宜萱那只被热茶烫了的手,看着那一片赤红,他不由蹙眉道:“怎么烫得这么重?”

&nbsp&nbsp&nbsp&nbsp宜萱忍不住撅嘴,抱怨道:“那么烫的茶水,还不是你泡的?”

&nbsp&nbsp&nbsp&nbsp子文立刻瞪她一眼,“是你叫渴的!怕你等急了,我才急急忙忙泡了递给你的!”

&nbsp&nbsp&nbsp&nbsp宜萱道:“你泡茶的水准真差劲。”——也不晓得放了多少茶叶,而且香味都没泡下来,估计只泡出苦味来了,幸好她没喝!

&nbsp&nbsp&nbsp&nbsp子文哼道:“我不是你的丫头,泡茶又不是我该干的活儿!”

&nbsp&nbsp&nbsp&nbsp宜萱抬眼睨了他一眼,“不泡茶,你那该干什么?”

&nbsp&nbsp&nbsp&nbsp“干什么?”子文突然眼梢一挑,眼里透出几分灼灼热意,他低头将自己脸凑到宜萱耳畔,轻轻在宜萱耳垂上吐了一口热气,“孩子他娘,你说我该干什么?”

&nbsp&nbsp&nbsp&nbsp宜萱的老脸,登时面红耳赤,“你——”——你妹的,居然又花花上了!

&nbsp&nbsp&nbsp&nbsp不过子文这回,似乎并不打算只占话里便宜,他突然双手捧起宜萱的脸蛋,分毫不给宜萱反应的空暇,直接一嘴唇就印了上来。

&nbsp&nbsp&nbsp&nbsp宜萱一双凤眼瞪了个滴流圆,失神间,唇齿已经被一个柔软沁凉的东西撬开了。

&nbsp&nbsp&nbsp&nbsp猝不及防之下,竟然是如此轻易就被攻城略地。

&nbsp&nbsp&nbsp&nbsp子文的舌头在她口中翻转纠缠,仿佛灵蛇一般,游刃有余。

&nbsp&nbsp&nbsp&nbsp趁此机会,子文转而一手揽过宜萱的腰间,另一手压在宜萱后脑勺的燕尾髻上,这样两端固定,完全是不给宜萱推开他的机会。

&nbsp&nbsp&nbsp&nbsp子文借势,用身体的力量优势,突然便将宜萱压倒在了美人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