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焕微微颔首,“听你的。”

种卿和宋锦承都认为宋酒的主意合情合理,万数的兵马不可能为了救杜蒹葭一人而牺牲掉。

唯一的办法就是牺牲掉杜蒹葭。

底下的小夏士兵已经开始解裤腰带,兴奋地欣赏着杜蒹葭的胴(和)体。

杜蒹葭此刻被四个士兵禁锢着手脚,四仰八叉着肢体,绝望的仰望着天空。

士兵的皮甲一层一层落地,传到她的耳中如同魔咒。

在小夏人手中的这些日子,她几乎每天都是这么过来的。

起初她对这些并不反抗,反而兴致勃勃。

只要小夏人能够让她活下去,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宋琦想要获得乌卢尔将军的信任,她就去色(和)诱乌卢尔。

宋琦想要兵马,她便拼尽全力去讨好小夏的各位将领。

……

可是,等到宋琦名利双收之后,对她是冷眼相待。

她在小夏人身下委屈求全都是为了他,结果却反被厌弃……

“都怪我,当初不该丢下你……”

一切都是她自作孽。

四个士兵将她拉起来,直挺挺的对着漠北的城墙。

这样屈辱地将身体暴露在故国的将士面前,她的颜面早就丢进了。

一个粗暴的士兵狠狠地对着她一动,几乎要昏厥而死。

“大哥,动手吧!”

宋酒转身,一阵冷风从她耳边刮过。

箭已离弦。

“一箭双雕!”

也就是说杜蒹葭……死了。

这样死了也好,就算她回到京城,面临的是无休止的唾骂,也有可能是杀头之罪。

乌卢尔在马上看见宋酒离开了城楼,杀心顿起。

一定要灭了漠北的人马,才能把那个女人弄到手!

“都给我打起精神!”

乌沙涅挥着弯刀在鼓舞士气。

方才种卿的那一箭,可谓是百步穿杨。

如此震撼的实力,令小夏的士兵退缩了。

……

回到后方营帐,宋酒便坐在床边发愣。

窦小六仍心有余悸,端水的手一直抖个不停。

“大官人,喝点水压压惊。”

其实宋酒的内心要比窦小六平静得多,杜蒹葭的死只能算作屈辱。相比她曾经见过的各种死法,杜蒹葭死得还算完整。

她将水推给窦小六,窦小六眼下比她更需要这个。“你喝吧。”

窦小六浑身在轻微的颤抖,碗中的水泛起了层层波纹。

“大官人,那个女人死了,你不高兴吗?”

窦小六多少知道一些宋酒和杜蒹葭之间的恩怨,认为杜蒹葭死了,宋酒应该高兴才对,只是看她此时的举动,完全不像高兴。

更像是悲悯。

宋酒只是认为杜蒹葭在死前还要遭受小夏人的凌虐,于心不忍而已。

同为女人,她能明白那种当着众人的面被欺辱的滋味。那是对女人最大的屈辱,足以让一个女人有向死之意。

看杜蒹葭从小夏人阵营中出来的模样,足以想象她在小夏人那儿过得如何。

终日惶惶,以身体来侍奉那些残暴的野蛮人……

“大官人,要是漠北这块地丢了,是不是漠北的百姓都会遭到那样的待遇?”

宋酒轻轻拍着窦小六的背,安慰道:“你放心,种将军还有宋将军绝对不会让小夏人踏入漠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