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酒正在睡梦中,身体忽然被人向上一提,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王之焕眯着眼冷冷的盯着她。

“你什么时候来的?”

王之焕咬牙切齿地磨出一句:“嫌我来的不是时候?”

宋酒剐了他一眼,嘟囔道:“大清早的,一肚子火朝谁发?”

钱改容则是言笑晏晏地看着两人,好笑的问:“两位是打算扔下我这个伤员不管了?”

宋酒这才回过神,忘了钱改容还受着伤。

“你还愣着作甚,他受伤了,我一个人扶不起来!”

王之焕不屑的说道:“他一个男人,不知道自己站起来?”

钱改容一夜没睡,睁着眼想了一个晚上,已经接受了宋酒日后要和眼前这个人一起生活的事实。

只要她好,有人对她好,他便对谁友好。“王大人不来扶一下下官?”

钱改容的品级没有王之焕的高,这一声下官说起来却像是在自称“本官”。

王之焕一挑眉,道:“钱大人有手有脚,还需要本官帮忙?”

钱改容淡笑:“劳驾。”

王之焕嘴上拒绝,但在宋酒的眼神逼迫之下还是上前去将他扶起来。

“你放心,她没伤到一块皮肉。”

王之焕低声道:“你该庆幸受伤的是你,否则……”

“呵呵呵……咳咳咳……”钱改容握着拳头蹙眉咳了几声,宋酒赶紧上前关切的问:“伤口还疼吗?一会儿我再看看。”

“军营中有军医!”王之焕在一旁没好气的提醒道。

出了石窟,四野光秃秃的一片。昨晚的狂风实在厉害,将地上的枯枝、尸骨都刮走了。

王之焕招来两个士兵搀着钱改容,吩咐道:“好生护着,他身上有伤。要是加重了,唯你们是问。”

“属下明白!”

宋酒轻轻碰了他一下,道:“他们是种卿的兵,怎么对你言听计从?”

王之焕颇为傲娇的哼了一声,“难道只有带兵打仗的才有言听计从的属下不成?”

“你不说就算了。”宋酒背着手大步大步往前走。

王之焕很快就追上来,“我让你半个月之后再过来,你怎么不听话?”

开始兴师问罪了。

宋酒哼道:“我又不是阿琢,凭什么听你的。”

“你!”王之焕拿她没辙,拉住她上下检查了一番,确定她没有哪里受了伤才放心。

“要不是窦小六被我手下的人救了,你和钱改容恐怕就要在大漠里喂狼。”

宋酒问道:“窦小六没有被马贼掳走?”

“她一个人走远了,在大漠中迷了路。”

宋酒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被马贼掳走就好。

“你是哪里来的勇气,带着钱改容和窦小六这两个从未到过漠北的人就来了?”

宋酒板着脸,不高兴了。“我来过就成!”

“真拿你没辙。”

王之焕弯腰一把将她抱起。

宋酒惊呼:“你放我下来,我又没有受伤。要抱你抱钱改容去!”

“谁愿意抱那个硬骨头?”

谁放着温香软玉不抱,谁就是傻子。

宋酒箍着他的脖子,笑道:“他可不是硬骨头,手感不错!”

王之焕忽然停下脚步,低眉盯着她。“宋酒,你再说一遍试试!”

宋酒急忙捂住嘴,王之焕的眼神实在太可怕了。她要是再说一遍,保不准他会一下子将她扔在地上,然后扬长而去。

王之焕这才满意的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