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恒背上的伤养了几日,倒也能坐起来了。

采蓝这几日时不时的就会从旁提醒两句,男女七岁不同席,虽说宋玉恒是她的亲哥哥,也不能每日都往那里去。后院多是非,谁知道背地里其他人会怎么想。

宋酒见宋玉恒没什么大碍,就不再日日往掬香馆跑。

月心也越发规矩,这让她省了不少心。但忍冬就不同了,每日都在她耳边唠唠叨叨,一会子说月心哪里不好,一会子又说月心居心叵测,闹得她心里发慌。

是日,宋酒想起之前于媪来浮翠居看过几回,说是手上的伤好些了,别忘了去给老太太请个安,好让老太太心安。

正好今日闲着,宋酒便留忍冬和月心两个在浮翠居照顾宋清盼,带上采蓝出门到静得堂去。

才刚到静得堂的月门外,就听见两个婢女蹲在墙角咬耳朵。

“诶,今日来的是什么人呀?我瞧着她们穿金戴银的,好生气派!”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得亏我来得比你早,多少知道些。”另一个婢女的话语里满是得意,估计要在后面来的婢女面前卖弄一番了。

采蓝正要出声指责几句,宋酒拦住她,饶有兴致地站在月门边上听了起来。

那大婢女开始口若悬河地说了起来:“今儿来的是柳家的老太太和柳老太太的儿媳徐氏,家中是做脂粉生意的。我们家大业大的,家里又有这么多位夫人,平日里夫人娘子们用的胭脂水粉都是从柳家买的。”

小婢女不解地问道:“那柳家的老太太和柳夫人今日是来卖胭脂的?”

大婢女啐了一口,急忙捂住小婢女的嘴巴,道:“眼下可还不能称徐氏为柳夫人,你小心说话。若是教柳老太太听见了,仔细没了活路。”

小婢女惊恐的点点头,问:“姐姐,徐氏不是柳老太太的儿媳么?怎的不能称夫人?”

大婢女左右瞧了瞧,见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徐氏是柳家的妾室,听说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才熬死了柳夫人关氏,近日柳员外正忙着扶正呢!”

宋酒闻言,嘴角动了动,轻蔑一笑。正室才去了没多久,丈夫就想着扶正妾室,这柳夫人关氏也是个可怜人。

小婢女的心思似是和宋酒一样,皱着眉头却问出了另一番话。“既然徐氏要扶正了,为何不能叫她柳夫人?反正日后都是要改口的,早些晚些不也是一样?”

“你懂什么?”大婢女伸手戳了戳小婢女那不中用的脑袋,“柳老太太最是喜欢柳夫人,就连我们也喜欢她呢!柳夫人人好心善,每回来老太太院里,还不忘给我们带些好吃的。不是说我们贪嘴,实在是徐氏和柳夫人比起来差个十万八千里呢!”

“柳老太太既然不喜欢徐氏,为什么还要带她来?”小婢女悄悄地问:“难道徐氏威逼柳老太太不成?”

“她哪敢呐?柳老太太完全是看在柳家二郎君的份儿上,才带徐氏来的。”大婢女说着,垂头长长的叹了一声。“可怜柳夫人积德行善了一辈子,到头来也没留下个血脉。柳家的两个郎君,都是从那徐氏的肚子里出来的。”

“你们两个不干活儿,竟敢在那里蹲着偷懒?”遇春从老太太房里出来,一手叉腰指着两个婢女骂道。

宋酒听墙角听得也够了,领着采蓝进了静得堂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