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酒乍看了一眼那只手,忽的没了兴趣。

这世间再好看的男子她也见过了,这一个还是保留几分神秘吧。西施故里,总得留下几分虚幻缥缈,才能教人神往。

宋酒牵起宋清盼,道:“阿盼,我们回去了,你舅舅他们该等急了。”

宋清盼应了一声,紧紧的拉着宋酒的手挤出了人群。两人将喧嚣抛在身后,回到了马车上。

宋玉恒见宋酒没有半点喜悦之色,嘚瑟着说道:“要我说啊,这西施故里不过是徒有其名罢了。西施不过是上辈子的人了,千年过去,哪还有人能媲美西施的容貌?”

宋清盼见宋酒心不在焉,暗忖她该是生气了,急忙拉扯宋玉恒的衣袖,道:“舅舅,娘亲累了。”

宋玉恒见状,神色淡淡的收了声。

一路回去无话,宋玉恒憋得难受,宋清盼亦是憋得难受。

夜里,忍冬伺候宋酒梳洗,这才柔声问道:“娘子,晚间的时候您没吃下多少东西,是身子不爽快么?”

宋酒躺在不算硬的床上,眼神怔怔的看着头顶的帐顶。好半晌,宋酒这才吐出了几个字。“忍冬,我月事来了。”

宋酒本不想说的,但不想忍冬瞎猜,硬着头皮说了。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可这事发生在宋酒,不,是宋玉姝身上就是大事。

按宋玉姝的年纪,今年也该十六了,这种事早两年便会有的,可宋玉姝的房里没有半点准备的措施。再加上前两月她月事也没来,这说明,宋玉姝以前从未来过月事。

忍冬听了,脸色一变,赶紧凑到宋酒身边,伸手覆在宋酒的额头。“娘子的额头果真有些凉。”

宋酒不禁笑出了声,忍冬的关注点似乎与常人有些不同。若是花媪听了,定会又惊又喜地先问:“娘子怎的这个时候才来?怕是不妥,得请大夫来瞧瞧!”

被忍冬的举止逗笑了,宋酒心情开朗,很快就睡去了。

次日一早,几人用过昏食,宋酒便带着宋清盼和跟屁虫宋玉恒上苎萝山去游山玩水。宋琦是个闷性子,道了句要给他的爱马梳洗,便留下了。

宋酒和宋玉恒齐齐剐了宋琦一眼,暗叹他的马真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得了宋琦这个好主人。

三人徒步走上苎萝山,一路往西施当年浣纱的溪边走去。

一路上游人甚少,许是因为入秋的原因,山中的树叶渐渐发黄掉落,游人不愿闻树叶腐烂的味道。浣沙溪中的水依旧清澈见底,在两岸青山的映衬下越发显得碧绿幽暗,像极了一块绿宝石。

宋酒走到溪边,弯下腰捧了一捧清水,一股冰凉的寒意从指尖传到头顶。“宋玉恒,这里的水很是清凉,你不来试试?”宋酒回头笑着朝宋玉恒招手,笑靥如花。

宋玉恒黑着脸,高声吼道:“我是你七哥,总直呼大名,听着膈应!”

宋酒将他的话当作耳边风,全然不进脑子。

忽听得对岸想起了忽高忽低的歌声,宋酒不禁停下手中的动作,一步一步往回退,想要寻到唱歌的人在何处。

可惜两岸的树木长得茂盛,哪里看得见人影。

宋玉恒和宋清盼就站在宋酒的身后,三人闭目静静听着那婉转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