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酒无声地从钱改容的怀中挣脱出来,小声地道了句谢。

钱改容看向王之焕,淡淡地问道:“你手中的事务都安排好了?”

王之焕没有看钱改容,而是紧紧地盯着宋酒。那眼神就像丈夫见妻子在和其他男人说笑,满脸的不悦和哀怨。

“郑进前有事找你,许是你处理的事情有些纰漏。”王之焕靠在门边,发现了地上的香囊。

“我这就去。”钱改容将地上的香囊拾起,交到宋酒的手中。“这香囊里装的是雄黄粉,下回你若是再遇见蛇,便不会害怕了。”

“没想到你还随身带着这种东西。”宋酒笑道。

王之焕进门来,毫不客气地打击宋酒:“暑日多蛇虫鼠蚁,这些东西是必备的。这是常识!”

宋酒错愕地看了他一眼,她好像没有招惹他吧?还未进门,他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气焰,像是谁欠了他钱一般。

钱改容拍拍王之焕的肩膀,小声提醒道:“宋酒是女儿家,你让她几句又有何妨?我这就去府衙,你可别将她气着了。”

王之焕默不作声,钱改容也就当他答应了。

宋酒目送钱改容离开,回头瞥了王之焕一眼,暗哼了一声。

“投怀送抱的感觉如何?”

宋酒停下脚步,像看病人一般上下打量王之焕。“投怀送抱?我?呵!王之焕,你今日吃错药了吧?”

“也是,钱改容可是天下女子都想嫁的如意郎君,你动心也很正常!”王之焕面无神情,眼中尽是嘲笑。

他眉峰上挑,眼神轻蔑。嘴角的笑容是宋酒从未见过的,嘲笑中还带着一丝苦笑。他两手交叉抱在胸前,身子斜斜靠在门边。房门不大,竟被他占去了一大半的位置。

宋酒走到他对面,两眼直视王之焕的双眼。

“王之焕,我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宋酒咬牙切齿地问道。

王之焕笑问:“你说呢?”

又是这种嘲讽的笑容,宋酒被他这种笑容弄得心烦意乱。她实在想不起何时招惹他了,难道之前在城墙上她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宋酒有些气愤,凭什么他像个神仙一般高高在上地戏弄她,只有她一人蒙在鼓里!“我最讨厌你这种笑容,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似的!”

王之焕一把扯过宋酒,猛地将她抵在房门上。“你就是做了对不住我的事!”

宋酒使劲推开他,奈何他的力气实在大得惊人,任凭她推拉拽打都逃脱不了他的禁锢。

王之焕将宋酒圈禁在自己怀中,一字一句地说道:“阿酒,若是酒楼中的小二做了对不住你的事,你会如何?”

宋酒被围在狭小的空间里,进退不得,心情差到了极致。“王之焕,这里是我家!你再不放手,我便要喊人了!”

王之焕看着宋酒因愤怒而瞪大的双眼,笑问:“喊谁?花媪年纪大了,没有力气拉开我。你的女使胆子小,可不敢靠近我!”

“还有阿盼!对了,还有你儿子!”宋酒道:“若是让阿琢见了你这副无赖的模样,你说日后你说的话可还有半点威慑力?”

“啊!”王之焕拖着长长的尾音,笑了,凑到宋酒耳边说道:“他们瞧见了也会见怪不怪了,你忘了上回你为我宽衣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