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酒和季差役急急忙忙地赶到府衙,却在府衙里遇上了祝良衡。

祝良衡似乎没有自知之明,在见到宋酒的时候依旧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哟,宋酒,没想到你还好好的活着呢!”

宋酒咬牙切齿,袖中的双拳紧紧地握着。“祝良衡,你还有脸到这里来!”

祝良衡笑道:“我凭什么没脸?再说是郑知州请我来的,我总得赏个脸吧!”

“哼!祝良衡,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任性,临安全城的百姓都会有性命之忧?”宋酒拼命地忍住心中的怒火,竭力告诉自己,祝良衡只是个没脑的家伙罢了。

哪知祝良衡浑不在意地说道:“你耍我的吧!不就是进城么?那些人全都堵在城外,难道你们要让他们在城外饿死不成?”

宋酒箭也似的冲到祝良衡的面前,一把揪起他的衣襟,眸中的怒火腾腾燃烧。“祝良衡,他们都是难民!你懂什么是难民吗?他们身上很有可能染上了瘟疫,你放他们进来,就是自寻死路!”

宋酒吼得破声,拖出一道尖锐刺耳的尾音。

“宋酒,你给我放开!”祝良衡瞪着宋酒,威胁道。

宋酒冷笑,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几分。“放?我放了你,临安城几十万百姓的性命摆在这里,谁肯放过他们?”

府衙外边,钱改容和种卿刚好进了大门,便看见宋酒和祝良衡在院中僵持不下。

钱改容刚要开口唤宋酒,种卿一把拉住他,摇摇头,道:“先看看再说。”

钱改容这才作罢。

季差役在一旁不知该帮哪一边,他是个粗人,劝架这种事情实在是太难为他了。“宋娘子,祝二郎君,你们莫要吵了。”

“闭嘴!我和她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差役来插手!”祝良衡转头瞪了季差役一眼。

季差役悻悻地退到一边,果然劝架这项技术活儿不适合他这种大老粗来做。

“宋酒,临安城的人死了关你何事?圣上都不急,你急什么?”祝良衡看着自己的衣襟被宋酒揪得一团乱,拧眉威吓道:“你给我放手!”

宋酒笑着松开了手,轻飘飘地说道:“祝良衡,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吧?我今日就告诉你,临安城的人死了到底跟我有没有关系!”

“啪!”

所有的人一瞬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连祝良衡也被这一巴掌打得头脑发懵。

他们方才看见了什么?宋酒扇了祝良衡一巴掌!而且这一巴掌打得格外响亮,只要看一眼祝良衡面上浮现的五根手指印,就知道宋酒下手有多重。

宋酒看祝良衡的眼带着愤怒和深深的恨意,她恨祝良衡,恨不得将他撕烂了去喂狗!

“宋酒!”祝良衡好半晌才回过神,捂着被扇的左脸,骂道:“你个贱人,竟敢打我!”

宋酒笑问:“贱人骂谁?”

“贱人骂你!”祝良衡气急败坏地说道。

门口的钱改容和种卿很不厚道地笑了,笑声惊动了站在院中的三人。

祝良衡没想到自己今日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被扇了耳光,而且还是被一个女人扇了耳光。“宋酒,你给我等着!”

祝良衡说着,气呼呼地往外走。

“别呀,郑知州还等着问你话呢!”宋酒嘴角挂轻蔑的笑。

祝良衡冷哼一声,甩袖走了。

季差役赶紧跑上去打算拦住祝良衡,毕竟郑官人一会儿还要见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