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宋酒得到消息,祝珂北上徐州了。

祝珂北上徐州是在宋酒的意料之内,不过祝无非和祝夫人跟着一块儿去便不是她能预测的。

但他们跟着去也有好处,毕竟阿珂是一个女儿家。女儿家脸皮子薄,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夫家面前失了气势。

祝珂是第一次出远门,而且他们还是走水路,从钱塘门上船,沿江南运河北上。宋酒担心她会晕船,便备了些陈皮送她,

宋酒送他们到城门口便回来了。

宋宅门前有一人正探头探脑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宋宅。

宋酒走过去,悄声站在那人的身后。“你有何事?为何在门前鬼鬼祟祟?”

那人吓得哆嗦了一下,赶紧回过头。见宋酒冷眼看着自己,那人指着宋宅的门道:“我是来报信的!可是到现在也没瞧见人出来。”

宋酒仔细打量了来人,身着粗布短衣,袖口和裤腿都是向上卷起。男子的肤色黄中带黑,但皮肉结实。

看模样应该是个庄稼人。

宋酒走到门边,道:“我就是这家的主人,有何事,说吧!”

庄稼人的眼中有怀疑之色,“你真是这家的主人?”

宋酒淡淡地嗯了一声,“难道还要我请你进去坐坐?”

庄稼人又问:“那你可是叫宋酒?”

“是!”

庄稼人这才快速地动着嘴皮子说道:“你家弟弟在城外受伤了,我是来告知你一声的!”

宋酒眉间一凝,“我阿弟如今正在夫子那里习文,如何会到城外。你这人在此胡言乱语,仔细我将你送官去!”

那庄稼人在此等了许久,耐心早已消耗殆尽,他不耐烦地说道:“你阿弟叫宋君顾,我说的可对?你若是不信,便去找他的夫子问清楚!我就是来报信的,哪里知晓这么多!”

庄稼人说完,迈着健壮的步子跑了。

庄稼人的话难以令人信服,宋君顾如今在谷一椿的宅子里习文,怎会跑到临安城外去?

但是事情牵扯到宋君顾,宋酒又不得不信。万一真的是阿顾,那她岂不是要眼睁睁地看着阿顾死?

宋酒思虑片刻,赶紧招来马车,朝谷一椿的宅子驶去。

宋宅的不远处,从小巷中走出两人,其中一人是方才向宋酒报信的庄稼人。

“郎君,我方才演得还行?”庄稼人恭敬地问道。

那人得意一笑,只是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丢到庄稼人的怀里。“拿着这笔钱离开,半月内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庄稼人笑呵呵地将钱袋子贴身收着,道:“郎君放心,我懂的。”

那人看着宋酒的马车渐渐消失在视野之内,唇角扬起轻蔑的笑。“宋酒,我看这回有谁能救你!”

……

宋酒到谷一椿的宅子,伸手拍门。

小童开了半扇门,见是宋酒,道:“宋娘子来看宋郎君?”

宋酒点头道是。

“宋郎君不在,他陪着我家主人出门了。家中只有夫人在,可要我禀告夫人?”

宋酒一听宋君顾不在府中,心中一提,一口气悬在中间不上不下的。“那你可知谷老出门去何处了?”

小童搔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宋酒心中越发焦急,扯着小童的手臂问道:“那谷夫人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