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皋闻听此言,把眼泪一擦,说道:“刘大帅,大事不好了!”说罢,便嚎啕痛哭起来。

钟相不知其详,站在那里,愣怔片刻,瞪双目就盯住了牛皋。心里暗想,这个姓牛的,满肚子都是转轴。这次,他是夜猫子进宅呀!我得多加谨慎,小心上当。想到此处,说道:“福王千岁,不要难过了。这次你来见我家弟兄,有何事干?”

牛皋擦把眼泪,说道:“唉!小孩儿没娘,说起来话长哪!这儿不是讲话之地,快领我到里边会谈。”

“好,那就请吧!”说罢,钟相刘锜陪牛皋朝大帐走去。

牛皋往里边走着,用眼睛这么一看,嘻,排刀手黑压压站了两大溜!他们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圆睁二目,怀抱砍刀。看那意思,只要一声令下,就会把自己剁成肉渣。不过,牛皋并不介意。只见他腆着草包肚子,迈步来到大帐之中。

新宋皇帝赵璩笑脸相迎,抱拳拱手:“啊呀,牛将军,欢迎,欢迎。”

“陛下一向可好?老牛这厢有礼。”

“不必客气,快快请坐。”说罢,分宾主落座。

此刻,赵璩也十分警惕。他面对牛皋,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看了半天,这才问道:“牛将军,你来见朕,所为何事?”

“陛下,大事不好哇!”

“噢?何事?”

“唉!我这个人不通文墨,说话颠三倒四。有不对之处,请你们原谅。”

“福王不必客气。咱们相识多年。今日你既然进宫,那就是我们的客人。有话只管言讲。不要顾忌。”

“多谢,多谢。唉!几天前。你们把虞丰年逼得抹了脖子。皇上一死,我们人心涣散哪!说实话,这几天呀,耗子动刀——窝里反了。有一伙人,主张拉山头,再保一个皇上。

“另一帮人,到泉州扶保陛下的弟弟赵昚,再建一个帝国。还有一些人,想要投降。更有让人生气的。要去金国立一个金国皇帝,哎呀,其说不一,议论纷纷哪!为此事,我牛皋可伤透了脑筋。

“你说说,我姓牛的能保他大金吗?他纵然叫我当太上皇,我也不能去当走狗。那么,不降大金,该保谁呢?我想来想去。最后就想到陛下您的头上了。你虽然登基不久,但是正统的大宋皇族太祖一脉,根正苗红,尽管咱们老是开兵见仗。可是,打我心眼儿里却赞成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