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等众人都安静下来了,方锐轻轻上前,瞥了那男孩一眼,温声道:“你父亲几年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我需要了解,因为他的病不止是身理上的,你能明白吗?”

“哦。”

那男孩笑了笑,“四年前有人想杀他,但因为我在只打断了他的腿,三年前我不在他身边,那个人又来了,后来他的腿就这样了,两年前我从神农架回来,亲手拧断了那个打断他腿的……”

方锐一呆,急忙制止道:“好,我知道了!”

“嗯。”那男孩笑着点头。

方锐确实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这男孩父亲的身手恐怕都是与狼牙在伯仲之间,甚至在狼牙之上,可是……那个打断男人的腿的人,被这个十八九岁的小男孩……

“呼——”

方锐深呼一口气,没有再搭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上前。

随即手掌一翻,针包出现在手中,利索的展开,十几根明晃晃的长针出现在手中,方锐屏息凝神,出手如电,顷刻间便是将十几根针都刺入了病人的胸腹处。

“这手法……是太乙神针!”

“果然是太乙神针,原来这小子不是哗众取宠啊……”

主席台上的八位老者连同段新国老先生均是色变,齐齐的站起了身,微微皱眉。

“这太乙针的手法,师兄都有所不及,不对,跟小方比起来,师兄根本就是初窥门径而已!”段新国的双眼放光,双臂在微微颤抖着,兴奋到了极点。

方锐可没工夫理会众人的反应,在银针刺下的瞬间,手掌轻轻的在针尾拂过,内气温和的顺着银针流入体内,反而复之,似乎遵循着某种神奇的规律。

“这是拂针的手法。”针王张雀凝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他现在有些忐忑了,方锐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想象,家传的龙舞落凤针,难道……

“拂针手法需要以气御针,而且需要极为深厚的内力,现在流传的内功很少有能够达到这种程度的,至少老头子我做不到他这般行云流水,没有瑕疵。”药王孙吉平抚须点头,眼中有赞赏之意。

而此时的,方锐的手掌每一次在针尾处拂过,银针都是以一种特殊的频率轻轻一颤,继而轻微的晃动着,如春风拂绿草,轻柔而平缓,极为神奇。

“果然啊,是拂针,而且小方的以气御针能够做到这般娴熟深厚,这是我之前都不曾了解的。”罗老微微叹息,摇了摇头。

秦老两眼放光,“中医,有望啊!”

“这倒是没错,如果像小方这样的年轻人能多一些的话,那么中医普及,甚至名传海外也不至于是什么奢望了。”罗老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诶!”

此时看台中心处,一名桃花眼的俊逸青年吸引了大片大片的女青年,在众多女人的簇拥下,本来神色淡定的他此时终于无法再保持镇定,握了握拳,猛地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场中的方锐。

只是这地方有些远了,眺望了一下,桃花眼青年迈开大步,艰难的朝着前台挤去。

“诶,怎么走了呀!”

“帅哥!”

台上,方锐静静的盯着那些微微晃动的银针,片刻之后,终于稳稳的停了下来,方锐屈指,以极快的频率在每根银针的针尾轻叹,银针再次以一种肉眼难见真容的速度震颤了起来,抖动不止。

“这是弹针法……老朽,自问是做不到小方医生这般程度。”孙吉平再次抚须笑了。

而针王张雀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自己被称为当代针王,居然要败给一个小年轻,甚至要赔上自己的家传银针,龙舞落凤?

张雀现在总算明白了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张老随即一愣,洒然一笑,现在赌的是方锐半个小时内能让这病人站起来,而不是谁的针法更加高明!

他心中存了侥幸,却忘记了一个如此年轻的方锐,针法造诣居然很有可能在自己之上,那他这个针王之称,还能有什么说服力?

“捻针……”

场中众人跟各派中医代表都已经麻木了,方锐在这短短的不到半个小时之内给了众人太多太多的惊讶,恐怕是方锐现在再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说出什么大言不惭的话,都不会有人去质疑了。

太过颠覆了,这些人现在才明白,方锐刚才说的这所谓的医学交流会无聊透顶,到底是什么意思。

二十五分钟过去了,所有的老中医都是两眼放光,哪怕之前对方锐有任何的不满,都是来自方锐的大言不惭,大放厥词,但是现在,方锐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资本,他们,无话可说!

至于方锐着一连串的针法,形同行云流水般流畅没有丝毫滞涩之感,偏偏又是神妙至极,他们想不到,万万想不到,本来只能在医书上看到的高超医术,居然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瞥了眼手上的地摊货腕表,方锐微微一笑,迅速将病人身上的银针尽数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