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真没想到这次的病人大家的分歧居然这么大,不过若是能够治愈,各位以为多久能好?”段新国看向了众位医师。

“依我看,一月痊愈。”

“一月?太久太久,让老朽来施针,也就半月足矣。”

“半月也太慢了,依我看,七天便可。”

“不知段老以为,几天可愈?”

段新国笑了笑,道:“我看这症状,只需三天便可,不过正如张老所言,就算是能治好,也很难恢复之前的样子,至于自理还是绰绰有余的。”

顿了顿,段老又将目光投向了方锐,道:“依方锐小友来看,此病几天能医。”

“半个小时。”方锐笑了笑,眼神却始终徘徊在那怪异的男孩身上。

瞬间,整个会场的人都是哑然,这家伙是疯了吗,连段老都得三天才能治好的病,他居然说半个小时?

这不是打段老的脸吗?

“小伙子,哪怕你的医术不错,但也切莫狂妄自大,要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呐!”

“就是,段老都得三天,你居然半小时?这人都瘫痪多年了吧,三天已经是极限了,半个小时?呵呵,除非你是神仙。”

“此人装逼而已,各位切莫惊慌。”

“哈哈哈……”

台下的人多数不满,又开始对方锐口诛笔伐。

方锐也是习惯了,这些人,总得自己露一手才能相信自己的医术,然后继续不相信自己,转头再惊叹,真是无聊透顶,简直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

不过,这次就连台上的几位老医师也是脸色难看,段老说三天也就算了,本身就是技不如人,这没什么好说的,但你方锐就是一个毛头小子,谁给你的勇气口出狂言。

所有人都认为方锐再吹牛。

不过也有这些脑残之外的明白人,方锐这是在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千千万万的电视机前,现场直播也能出此狂言,那想来肯定是有些本事的。

段新国压下了沸腾的众人,虽然他同样不认同方锐半个小时就能够治愈的大话,但身为京城大国手,喜怒不形于色,看着方锐笑道:“小方医生,作为医者呢,得戒骄戒躁,不能为了一鸣惊人而置患者的身体于不顾。”

方锐微微一笑,“段老,我自然知道,外公打小就教育我,作为一名医者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颗仁善之心,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更知道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事情不能做。”

说着,方锐顿了顿,上前看着那清秀男孩道:“我能帮他看看吗?”

“请。”那男孩露齿笑了,有两个小虎牙。

方锐微微一怔,自己总感觉这孩子有些不对劲,但到底是哪里不对,也总是说不上来,很诡异的感觉,如果说军刺自带潇洒的邪邪之意,那这男孩,就是真正的邪异。

“你……父亲是习武之人?”方锐艰难的笑了笑。

“哦?”那男孩笑了,“你看出来了?”

“嗯,我有个朋友,跟你父亲的气质很像。”方锐点了点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那你朋友一定很厉害呢。”男孩开心的笑了。

方锐皱眉,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如果这是他父亲的话,他该关心的难道不是中年人的病情吗?

没有再跟这男孩多说什么,方锐走到轮椅处抓起了中年人的手臂,他仍旧是目光呆滞,没有丝毫的反应,就像一个植物人。

这种空洞的眼神,方锐不久前见过一次,岑忆容的父亲岑霸新,他同样是如此,只是这个中年人,似乎更加严重。

把脉之后,方锐抬头凝重道:“你父亲的双腿,其实在接骨之后已经好了,是之后的心结导致他气血不畅,心气郁结,而且……似乎再次受到了某种外力的重伤,四年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方锐的话音刚落,那些老中医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了,自己这些人刚刚诊断的是瘫痪,中风,哪怕是那个张教授都是说经脉扭结什么的,而方锐此时却说什么是心结导致。

这不是赤-裸-裸-的打他们的脸吗?

先前说中风的一个小老头呵呵笑了,“老朽行医这么多年,听说过中风引起的瘫痪,可没听说过心气郁结导致的瘫痪,方锐小友还真是给我好好上了一课啊。”

“是上了一课,老朽古稀之年又长见识了。”一名老者缓缓上前,竟是白须长袍,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

“这位是?”方锐扭头看了其一眼。

“这位是张雀老先生,是针王张不思的第十九代传人!”老者身后跟着的是一名穿着唐装的年轻人,满脸倨傲,看着极不舒服。

“针王传人?”方锐一惊。

“没错,我师父在此,你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那青年一面鄙视。

方锐压根不搭理他,看着那老人笑道:“听闻针王张不思有一套针,叫龙舞落凤针,这套银针讲究阴阳相合,琴瑟和鸣,与龙凤同舞有异曲同工之妙,可以大幅度,甚至成倍增强行针的效用,不知真假?”

“没错。”那老头轻轻抚须,颇为自豪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