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9 绯弹终 (1/2)
我，应该怎么办？或者说，我，究竟是谁？！
来到某处山顶的少女，仰卧在地上，看着天空中的繁星，如一个哲人般，发出了这样的畅想。
亚里亚.h.神崎？夏娜？喜欢着金次的亚里亚？喜欢着悠二的夏娜？被金次喜欢的亚里亚？被悠二喜欢的夏娜？
或许，谁也不是，又或许，谁都是……
越是思考，少女就越是困扰。
这一世的她喜欢金次，虽然武侦的职业特殊了一点，但她相信，以两人的实力，就算有危险，也能扶持着一起走过。
前一世的她喜欢悠二，那是命运一般的邂逅，接着在漫长的相处中，两颗孤单的心，缓缓向着对方靠近。
说起来，无论是金次和悠二，她都是在相处了很久后才喜欢起来的呢。
少女微微弯曲了嘴角，她觉得她自己在笑，但眼角的泪水，却是止不住地向下流着。
“夏娜，我要保护你，但现在的我太弱了，所以……我决定要和祭礼之蛇共生。”
那是前世记忆的碎片，那个带着温和笑容的少年，为了守护少女，而踏上了一条最为危险的道路。
“亚里亚，如果我的存在让你痛苦，那么，就请忘了我吧。”
这是金次方才说过的话语，就好似他的本性一般，温柔，仿佛绅士……
是啊，金次那家伙，到现在都还在苦恼hss的事情，难道他不知道。只有hss状态下的他，才是最真实，同时也是没有一点虚伪的自己吗？
绅士的金次，耍帅的金次，还有平时傲娇的金次……
无论是哪一个，少女都非常喜欢。
如果……她没有继承前世记忆的话……
前世的记忆，就好像刺入灵魂的尖刀。不断割戮着少女的心灵。
内心在滴血，伤口被撒盐，还有无数错乱混杂的记忆……
少女不知道自己是谁？同样，也无法知晓内心那个‘他’的真面目。
是金次？还是悠二？又或者，两个都不是？
少女越发混乱。但她的意识，却是越来越清晰。
不是夏娜、也不是亚里亚，喜欢着金次，同时也喜欢着悠二……
如果自己能够分成两人，一个掌控着前世的记忆，一个把握着现在的时光。那……该有多好啊。
少女如此感叹着，只是感叹着。
修炼破坏法则的她，虽然战力强大。但在各种秘术的开发上，却是远远没有悠二厉害，就连金次，在武技的创新上。也是少女怎么也追赶不上的。
“唉……”
少女轻轻的叹息宛如微风，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让人叹息。
做不出选择……
果然还是做不出选择……
哪怕知道这样会伤害金次和悠二，哪怕知道拖得越久便越是痛苦，但少女，陷入两难的她，却依旧做不出最后的决定。
金次？悠二？金次？悠二？金次？悠二？金次？悠二？金次？悠二？金次？悠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们的身影在少女的脑中不断闪过。那原本应该属于幸福的记忆，此刻，却让她感觉痛苦万分！
“为什么？！为什么？！”
少女不断用头撞击着地面，没有理会头上鲜血的溢出，也没有理会大地的震动，她只是如一个正在被主惩罚的罪人一般，不断承受着来自红莲之火的拷问。
“我喜欢金次，我喜欢悠二，他们对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存在，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却要让我选择？！”
大吼，嘶吼，怒吼……
少女宛如野兽一般，迅速地奔跑在山林之间，没有躲避路上的岩石，也不去理睬面前的树木。
她只是不断发泄着，希望，能够减轻内心的痛苦。
但事实证明，这么做并没有什么用处。
已经位列黄金种之列的少女，其体力根本不可能因为这些小小的举措而流失。
心灵累了，灵魂倦了，但身体却是越发精神，同时，大脑也越来越清晰。
如果自己死了……是不是……就可以解脱了？
一个念头，此刻突兀地出现在了少女的脑海，让身处苦海之中的她，立刻醒悟了过来。
没有错，只要自己死了，一切困扰，就不再是问题了！
当希望消失，当绝望降临，少女能够做的，也不过只有被绝望吞噬，而后，灵魂与意识再次陷入黑暗。
抬起手，其上赤红色的火焰徐徐燃烧。
那是少女的破坏之焰，曾经为虚空杀死了无数妄图毁灭世界的黄金种。
而现在，这样的火焰即将被少女用来对付自己！
她倦了，明明才清醒过来几天，她困了，或许黑暗才是亡者真正应该呆的地方。
少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死亡是如此美丽的一件事，她觉得，面对即将到来的沉眠，自己似乎……有些醉了。
再见了，虚空。
再见了，世界。
再见了，我心爱的人们。
这一次，希望你们，不要再将我复活……
嘴唇微动，留下了自己遗言的少女，眼神中解脱的光芒一闪而过，而后，便将手，重重地……
恩？
少女睁开眼，就在此刻，她的手臂，被人牢牢抓住了。
而映入她眼帘的，则是一个带着和善笑容的男性。
黑色的短发，趁体的衣衫，还有身后那对颜色各异的羽翼……少女认识眼前的男性，对方是……
“哟，才一回来就看到这么苦情的戏码。亚里亚酱你还真是会给人添乱呢。”
阿宅抓着亚里亚准备自杀的手，心中不禁划过了一丝了然。
刚刚返回现代，还没有来得及和少女们交谈的阿宅，便发现了山峰上准备自杀的少女。
若非阿宅拥有绯弹世界一半左右的控制权，能够在一定范围内直接进行瞬移，亚里亚现在，或许已经魂消身死了吧。
但即使如此……
“阿宅。放手。”
右手被控制的少女，紧接着抬起了左手，显然，她并没有打消自杀的念头。
“真是的……这样的场景，要是被狂三她们看到了。我一定会死得很惨吧？”
阿宅轻轻一叹，将亚里亚手臂放开的他，将重力化为铁链，紧接着，牢牢捆缚住了眼前的少女。
“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这么寻死觅……”
阿宅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话语，眼睛睁得好大的他，下一秒。便喊出了少女前世的名字。
“我勒个去！亚里亚你竟然是夏娜的转世？！”
阿宅是真心被吓到了。开什么玩笑！亚里亚是夏娜的转世？
……就算她们的声优都是钉宫理惠，但这样的巧合，也太过分了吧！
阿宅即使没有细想，也同样能够猜到此刻金次和悠二的表情。
这种跨越时空跨越灵魂的爱恋。简直是……太赞了有木有？！
……好吧，阿宅承认自己幸灾乐祸了。
但这种奇葩而且充满了巧合的事情，放在任何无关者那里，都绝对会是抱着看戏的想法吧。
唔，说起来，自己似乎也不是完全的无关者……
阿宅并没有忘记在另一个时空中答应过悠二的话语——给出一个完美的结果。
而现在，似乎就是实现这个诺言的时候了呢。
“躲在一旁看了这么久。不准备出来吗？”
阿宅对着一旁的树林这么喊了一句，而后，从某棵树的后面，便飘出了一团黑雾。
“真是抱歉了呀，打扰了你英雄救美的机会。”阿宅促狭的笑着，完全没有一丝歉意的他，此刻看起来相当欠扁。
“对于你救下夏娜，我表示感谢。”
悠二无视了阿宅的嘲弄，如真正的幽灵一般飘到了少女的面前。
“夏娜，如果你感觉痛苦的话，就让我帮你封印掉这一世的记忆吧。”
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身为祭礼之蛇共生体的悠二，其本身拥有的秘术不知凡几，区区封印记忆的，更是多到他自己都数不清。
原本，悠二打算在明天结果出来之后再对夏娜使用记忆封印的秘术，但在发现了对方产生自杀的举动之后，关心着少女的他，却是已经不准备再等下去了。
“放心吧夏娜，我会把你这一世的记忆存入一个空白的灵魂，到时候，只要我不说，他就不会知道。”
该说悠二不愧是守护者的七圣之一吗？
能够将记忆存入空白灵魂的秘术，虽然不比阿宅接下来即将使用的秘术，但在某个层面下，却也已经是无限接近于完美的方案了。
而后，在悠二的循循善诱之下，已经疲于面对两世记忆的少女，忍不住，将要将头点下。
不过就在此时！
“悠二，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会给予你一个最完美的结果！”
重力的锁链，如捆缚住少女时的那般，缠上了悠二的黑雾躯体。
“对我来说，这就是最完美的结果！”
悠二还想挣扎，但与少女的那根锁链不同，悠二身上的锁链，却是随着他的举动而缠得越发紧密。
“哦？真的吗？”阿宅闻言，忍不住向对方投去了鄙夷的目光，“就算将记忆抹去了，眼前的少女，也不过只是你喜欢的那个她的转世，这一世的她，有着自己的家人，同样也有着自己的幸福，而将她的这一切剥夺，你确定，你真的做得出吗？！”
“更何况，你想要的，真的就是转世的她？”
阿宅的第一个问题让悠二哑口无言，而他接下来的第二个问题，则是让悠二陷入了巨大的震撼之中。
没有错！悠二喜欢的是夏娜。那个傲娇的，喜欢吃菠萝面包的，动不动就“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的可爱少女。
虽然面前的少女是夏娜的转世，虽然对方已经觉醒了前世的记忆，但这样的她，真的是自己喜欢的那个夏娜吗？
悠二，在幸福感被剥夺之后。终于，发现了那个一直以来被忽视的问题。
“你……可以帮我？”悠二将目光投向阿宅，希望与期盼，于他的眼中闪烁。
“这是当然的，谁让我已经答应下来了呢？”
阿宅没有拒绝悠二的希望。重新返回现代的他，除了带走留存在这个世代的少女们外，便只剩下了，为悠二献上最完美结果这一项任务。
“那……”
悠二喜出望外，同样高兴的，则是在他身边的少女。
“我是不是可以再变回‘我’了？！”
少女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悠二也同样不知道，不过阿宅，却似乎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当然。技术宅，可是拯救世界，为人带来幸福的职业呢。”
阿宅口胡了一句，接着便解开了束缚在两人身上的锁链。
“稍微等一会。人齐了之后，便让我为这个时代拉下帷幕吧。”
少年的话语仿佛带着一股魔力一般，让悠二和少女闻言后，忍不住安下了心。
……
等待的时间并不漫长，当白雪和金次被少女们带到阿宅面前的时候，距离阿宅返回，也不过只是过去了十分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