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楷回到军营的时候,一脸的愠怒和愤恨,但是这个时候不是他愠怒愤恨的时候,他必须得拿出些成绩来,证明他能今日绝不是黄巢同乡得来的。

手下亲兵都头王明元迎向军主,行礼过后开口道:“孟军使此来,黄王可是给咱们下了命令?”

孟楷低头闷声道:“嗯,黄王让咱们率先攻城。”

听到孟楷的命令,王明元倒吸了口凉气,他斟酌道:“孟军使三思啊,这长安城墙高耸,且城墙浑厚,若要攻城必得那儿郎们的人命去填啊。”

孟楷听了,心中更气,他怒道:“聒噪什么,还不快去通传下去,让儿郎们准备。某已经在黄王面前立下了军令状。快去!”

王明元看着孟楷,仿似看一个陌生人,平日里得黄王信重的孟楷放佛换了一个人,变成了个独断专制之人。

王明元觉得这件事还是要再给孟楷提醒一下,他沉吟了下,道:“孟军使,这攻城之事,兄弟们不擅长啊,况且咱们从广西发兵以来,少有攻打坚城的机会,是以这个攻城的器械也是缺乏啊。”

孟楷听了以后,心中也是一愣,当真如此,黄巢率军肆虐了大半个中原地区,因为如今的大唐官吏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少有矢志守城的。所以¤▽,他们一路顺风顺水来到了长安城下,如今面对宏伟坚固的长安城,他们却是无从下口了。

但是他已经在黄王那里得了军令,若是不做他更没法像黄巢交代了。所以孟楷焦躁道:“莫要聒噪,让你去就快去,没有工具器械就让人去打造。要快!”

王明元无奈之下只得去传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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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保站在城门楼上对着城下的农民军队伍,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人群仿似蝗虫爆发一般。李保不得不感叹,贼军甚大!

不过他对着长安城五米多高的城墙很有信心,这些农民军衣甲简陋,想必攻城器械也十分稀少。他们想要攻克长安城,绝非易事。

不过世事无绝对,李保也不敢托大,他吩咐张直方和张承范组织军队分段防守整个长安城。并且派军队不断巡逻,以防出现任何纰漏。

另外他想起他们前阵子抓到的柴存先锋军的俘虏还有几千人没有放走,黄巢已经攻来了,没必要留着这些人浪费粮食了,趁着农民军还没有攻城,他让胡三宝拿着他的手令去把这些俘虏全部赶出长安城去。

然后他督促城内的民夫和丁壮搬运礌石,木棒,还要架起大铁锅熬煮热油,一旦农民军攻城这些都是传统的守城工具,他们准备的早,城墙附近的民居已经拆迁了不少,吧那些砖石房梁等等一股脑的都搬来了城墙上,依次排开。

虽然这些物资很多,但是长安城的城墙宽十二米多,所以白城了长龙倒也十分耐放。还能帮助防守城墙。

一切准备妥当,只等农民军攻城了。

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城下的农民军才开始行动起来,在此之前李保一直都盯在城头,他心内紧张,这次的攻城大战是他穿越到了大唐十几年来最为严重的一次,他放松不下来。

胡三宝也是如此,主仆两人都很紧张,倒是张直方和张承范很是轻松,他们指挥若定,看着李保有点煞白的脸色,张直方很是体贴的劝解李保道:“大王城下贼寇已经开始攻城了,这里很危险了,大王不如移驾,让某与张军使指挥守城吧。”

李保强自镇定,这时候他若是走了别的人也无话可说,毕竟他是宗室,这等凶险之地不呆也罢。不过他舍不得这个机会,所以他笑道:“你忙你们的,我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张直方和张承范互看了一样,两人心中都有些担忧,但是这个吉王很有主意,他若是决定了别人很难会劝得动他。

张承范想了想,道:“大王愿意在此督战,某等无上荣幸,不过且请大王到后面的城楼内安坐,这样某等既不会担心矢石伤到大王,大王也可以时刻关注到战事。”

李保转头看了看身后二层的城楼,他点头道:“张军使此方法甚好,正合我意,我就在那里看你们守城吧。”

张直方觉得这样也行,通过他的观察,城下开始行动的贼寇中少有多少攻城器械,于是他对着李保道:“那就请大王进入城楼内躲避吧,某等开始守城了。”

李保依言转身往身后的城楼走去了,胡三宝也迈步跟去之时,张直方拦住了他,开口道:“待会攻城开始后,一旦有危险你一定要第一时间把大王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胡三宝点点头,然后跟着李保进了城楼内。

李保进到了城楼内,然后顺着低矮的楼梯上了二楼。这里视野良好,且有房顶和屋檐就是冷风不时的灌注其中,在这个寒冷的季节,人间最惨烈的战事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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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巢端坐在大帐的高座上,麾下文武各自耐心等待着,他们都在等孟楷发动攻击,借以查看长安的城防如何。

经过几轮催促后,孟楷总算开始攻击了。

黄巢对左右的侍从道:“去打开帐幕,某要看看这个长安城到底怎么个坚固法。”侍从领命前去分开了帐幕。

帐幕浦一打开,一股强劲的北方立时强灌进了大帐内,帐内生者的炭火被风吹得通红,炭灰被吹的到处都是,一众义军将领连同黄巢在内不是弄的满脸乌黑就是被炭灰呛得咳嗽起来。

经过好一通咳嗽,众人才安静下来,这时候众军人都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不过掀开帐幕的命令是黄巢下的,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倒是黄巢忍不住自嘲道:“娘的,好大的风啊!”

众将领立刻随声附和,“是啊,这风好大!”

朱温更是粗鄙,他大声道:“这他/娘的那里是风啊,分明是狂风。”此话一出,帐内没人敢接他的话了,因为谁也不想这时候和黄王口径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