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太守在每次出征之前,是不是一直都认为自己会是取胜的一方?可事实上,在与锦帆的数次交锋中,黄太守一次都未曾取得过胜利,难道不是吗?”

“……是又如何?”黄祖脸上横肉抽搐,咬牙辩道,“这两者有必然的关系吗?若是连自己都对自己失去信心,那还打什么仗?倒不如直接投降来的干脆!”

蔡瑁道:“话虽如此,但战争不是单纯的文字游戏,不是谁的人多就一定能取得胜利,黄太守方才只考虑到我们与锦帆兵力相仿且又兼具城池之利,那你可曾想过我们在邾县与锦帆僵持又会有什么劣势?”

“劣势?”黄祖冷笑道,“如此,我倒是想听听蔡军师的高见!”

蔡瑁平静道:“其一,邾县的城墙与护城河,远不如西陵城高河宽,锦帆又有攻城利器霹雳车,以我军目前低迷的士气,若是一直被动的挨打,也许不久就会军心溃散,出现逃兵;其二,锦帆有骑兵,而我军大半粮草又都囤积在西陵城,若是锦帆以骑兵封锁粮道,对我们围而不攻,不出一个月,我们除了投降,就只能被活活饿死,黄太守以为然否?”

“这……”黄祖闻言脸色骤变,他万没有想到,蔡瑁分析起战局来,竟会如此的头头是道,这跟他以往认识的那个酒囊饭袋,简直就判若两人。

“蔡军师说的对!”这时,之前对蔡瑁同样很不满的王威也被其顺利说服,点点头道,“我们留守邾县确实有诸多弊端,而退守西陵,一可解决粮道问题。二可诱敌深入,三可背靠坚城而守,使敌军知难而退。确实不失为一条妙计!”

“……”黄祖整张脸都垮了下来,他知道随着王威的倒戈。大军退守西陵已成为定局,这一次与蔡瑁的明争暗斗,却是被后者占据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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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身处邾县水寨的王冲,也迎来了一位意外之客。

“你就是蒯吉?”

王冲一脸玩味的打量着眼前有些局促的中年男子。

从甘宁之前送来的军报之中,王冲得知锦帆当初之所以能那么快就拿下长沙治所临湘,全靠蒯家的暗中相助,而其中负责联络的关键人物。就是这名自称蒯家下人的蒯吉。

“正是小人!”面对比甘宁更加年轻,看起来也更加人畜无害的王冲,蒯吉心中却出奇的忐忑紧张,不为别的,只因为此刻在他面前的,是真正的锦帆之主,是年仅二十就打下偌大基业,手握十数万雄兵的绝世枭雄,与此等庞然大物相比,他背后所依仗的蒯家。弱小的简直就像是一个毫无反击之力的婴孩。

王冲满怀希冀的望着蒯吉:“你此番秘密来访,莫不是有什么办法助我们拿下邾县?”

蒯吉道:“不止是邾县,将军若想全歼王威大军。时机就在今晚!”

王冲眼睛一亮:“哦?此话当真?”

蒯吉道:“我家主人说,如果不出意外,王威今晚就会撤兵退回西陵!”

王冲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笑道:“看来在这件事上,你家主人应该没少暗中出力!”

蒯吉不置可否道:“我家主人说,希望如此可以为将军省去一些麻烦!”

王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回去告诉你家主人,就说他的诚意本将收到了,待我锦帆全取了荆州,本将相信他的付出。绝对会物超所值!”

“多谢将军,小人告退!”

得到王冲的保证。蒯吉欣喜若狂的告辞离去,鲁肃则眉头深锁。问王冲道:“主公,此人之言确定可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