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书上有传国玉玺的盖章?

听得老者此言,在场众人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这段时间在淮南闹的沸沸扬扬的那个传闻。

在十几日前,袁耀与袁胤抬着袁术棺木率众南下皖城,却在途中被不明势力袭击,袁胤身死,传国玉玺被盗,袁耀领着残兵败将逃往合肥。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当初那支袭击袁军大营的队伍,显然是锦帆无疑,而刘晔如今已奉王冲为主,两人今日又是从合肥而来,从这两点分析,袁耀之前应该并非是自己退入的合肥城,而是早已成为了锦帆的阶下囚。

王冲面带微笑,淡淡的扫视一圈:“方今传国玉玺已被我送还许都,而淮南太守,安南将军之职正是当今天子龙颜大悦之下给予的赏赐,怎么样?你们现在总该相信了吧?”

王冲很清楚这帮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虽然之前自己赶到肥水河畔时,袁军大营已经因为徐璆的叛变而导致炸营,可自己当初的确是想袭营不假,更何况徐璆已死,所有的好处都被自己捞了,那么这件事,他们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根本就无关紧要。

“这……”

这一刻,郑宝麾下文武俱都面面相觑,他们心里已经确信王冲的确被朝廷封为了淮南太守,可郑宝毕竟是他们的主公,如今看他眼睁睁的在自己面前被人杀害,又岂能就这么算了?

“诸位,且听我一言!”关键时刻,刘晔又站了出来,大声道,“郑宝此人如何,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这几年来,他是如何对待你们,又是如何对待巢湖百姓的?好好想想,这样的人,真的值得你们效忠吗?”

现场再一次出现了骚动,在刘晔发人深思的提醒下,回想起这些年来郑宝的所作所为,所有人心底都不由的泛起了一抹厌恶。

郑宝贪婪、反复、冷血,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却从来都不会考虑他人的感受,他克扣军饷,压榨百姓,自己的腰包变得越来越鼓,百姓的生活却愈加清贫。

从始至终,郑宝都没有把他们当人看待,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只要自己不高兴,动不动就砍人脑袋是常有的事,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百姓与士卒因此而丢了性命,这样的日子,真是受够了!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再看着倒在地上的无头尸体,许多人心中不仅没有悲愤难过之感,反倒是有些庆幸的松了口气,更有甚者,居然还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转眼之间,巢县兵将一个个神色麻木,士气急转直下,哪里还有杀王冲替郑宝报仇的心思?

这时,之前出面质疑过刘晔的将领再次开口:“子扬先生,郑宝残暴不仁,的确不值得我等效忠,可是他呢?”

将领一指王冲,继续说道:“此人乃锦帆首领,平日里应该也没少干杀人越货之事,难道他就真的值得我们效忠吗?万一他掌控巢湖之后成了第二个郑宝,那我们将来的日子还不是一样难过?与其如此,倒不如现在就将他斩杀,再让朝廷换一个淮南太守过来,当然,如果子扬先生愿意出面带领我们,我们自然是一万个愿意的!”

“没错,让子扬先生当太守,不要王冲,不要锦帆!!”

刘晔在淮南地区实在太受百姓爱戴,此刻将领的一番话几乎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于是,现场一时间群情激荡,无数人纷纷高喊驱逐锦帆,让刘晔来当太守的口号。

只可惜,刘晔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高兴,相反,现在的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脑门,就仿佛置身在冰窖之中,浑身上下都已经僵硬的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