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摇摇头:“本座现在只是想让你走。要杀你,五天前你身受重伤,才是最好的机会。”

吴辉深深地看了教宗一眼,缓缓地站起身,离开湖边,走出几步,停住身影,背对着湖对面的苏信,抖手甩出一点红光,头也不回道:“小弟在此先恭喜苏师兄得登大宝。”言罢,蹿身腾空而起,直扑山下。

苏信伸手捞住那点红光,摊开手掌,像征着离宗教宗的玄宝离火鼎,就在自己掌心中。

看着吴辉远去的身影,苏信心中满是复杂。

暗叹了口气,苏信涉水而过,来到教宗身旁,肃手恭立,也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教宗的训诲。那些老头老太,包括车老在内,则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去。

整个圣炎峰顶,一时间只剩下师徒俩。

“信儿,师尊是不是错了?”良久,教宗落寞道。

“师尊您为宗门费尽心血,徒儿想,顾师弟与吴师弟他们最终还是会理解的。徒儿也有信心,在不远的将来,能够赢得两位师弟的尊重,将他们的心留在宗门。”苏信肃容道。

***

吴辉身影如电,比来时更快,回到位于半山腰的竹楼时,云南通与邹思海还跟走时一样,席地坐在溪边品着小酒。

“小子,这么快就回来了?那老家伙叫你过去,说了些什么?”云南通好奇地问道。

“别提了,没好事。来。给我也整一碗什么血龙。”吴辉一屁股坐到两人身旁,一脸纠结地摇摇头。

“怎么?被那小心眼的老家伙训了?”云南通抓起坛子,给吴辉满了一碗。

吴辉捧起碗中艳红色地酒水,一饮而尽,哈出口酒气,方才苦笑道:“教宗让我滚蛋,滚到越洋郡当土匪。”

云南通与邹思海齐齐一怔。相对一眼,突然异口同声道:“顾老九!”

“顾百里?跟顾百里有什么关系?”这一次轮到吴辉迷糊了。

“二十多年前,你们教宗也是这么打发顾老九的。说是新成立一个‘白沙营’。让顾老九率白沙营入驻越洋郡。结果,顾老九毫不理会,现在不知道跑哪逍遥去了。我也有二十多年没有见过他了。”邹思海摇摇头。

“奶妈哟,他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也是什么白沙营。”吴辉愕然。

“哼!”

云南通重重地冷哼一声,黑着老脸骂道:“我看那家伙是老糊涂了,以前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但自从二十多年前开始,他做出来的事,就让许多老伙计看不懂,简直莫明其妙,先是顾老九。现在又是小辉子。这老鬼到底想搞什么?”

“二十年多前吗?”吴辉眉梢一挑,接着道:“忘了说,教宗二十年前,也就是在闭关前,他的肉身就已经坏死。现在全靠什么秘法支撑着。”

“离魂锁身大法!”云南通听得浑身一震,脱口惊呼。

“原来如此……”邹思海恍然大悟,叹了口气,道:“说句公道话,你与顾老九弄成现在这副模样,也不全是你们教宗的错。责任是双方的。顾老九年轻时。蛮让人头疼的,违反宗规宗纪,那是家常便饭,最过火的一次,硬生生地拆了你们戒律院的大殿,与你们教宗大打出手。以武犯禁!你也不比顾老九好多少。宰杀阁老,就跟杀鸡似的。两个最杰出的弟子,全是这种胆大包天,受不得一点委屈的性子,我想你们教宗一定很苦恼吧。”

“老兄,搞清楚好不好?是孙友邦要搞我,我只是被迫自保。”吴辉没好气道。

“这种话,你最好跟你们教宗去说。”邹思海耸耸肩。

“……”吴辉气结。

“小辉子,这么说,你也要学顾老九,四处去晃荡?”事已至此,云南通觉得就算自己再怎么闹,也没有用,留不下吴辉。

“我是好人,我服从组织上的安排,招收成员组建白沙营,杀奔越洋郡。”吴辉摊摊手“顺便着,再提件事,我在圣炎峰看到了苏信,苏信继任教宗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你放心,这种争权夺利的龌龊事,老子听着就烦,从来不掺和。”云南通不是笨蛋,吴辉在这个时候,告诉自己苏信将上位,是怕自己在即将到来的政治风暴中,站错队伍。但自己会去瞎搅和吗?

“那行,咱们回云峰开工弄白沙营,不对,是‘都天营”白沙营这名字不够霸气侧漏,叫都天还差不多。呵呵,说到底,我还是觉得在您老人家的别院中呆得最舒心。”吴辉站起身,拍了云南通一记马屁。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云南通抚须笑骂“你小子对白沙营的兵源有什么要求?”

“我随便,男的女的都成。玄将加入,我不会嫌他修为高,难以调教,普通的玄士或者是外门弟子,我也不会觉得丢人。”吴辉轻笑道。

“你小子能不能讲点正经的!”

“我现在就很正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