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泽?”辟天将他的名字默念一遍,然后嘴边滑过一丝轻蔑的笑容,“这个世界上,只有樊羽城配当我的对手。”

四海听此,脸色微沉,但是不再说什么。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变黑,芭堤雅却从睡梦里刚刚苏醒。

沐浴后的安若雪穿着薄薄的睡衣,独自坐在阳台上观海观景。高云泽出去了还没回来,当然回来了也不可能跟她住一起。

师禹带着八个保镖二十四小时守在她的房门口。

这里的夜晚真的美到了极致,而她的心情也因为它的美丽变得越来越失落。

“羽城,你在哪儿啊?我想你了,很想很想,我要跟你一起站在这儿看海。”

客厅的座机响了,她都顾不上穿鞋,匆匆忙忙跑过去,以为是谁打过来告诉她说有樊羽城的消息了。

“Hello,Whoisthat?”安若雪举着听筒,用很流利很标准的英文应话。

那边的人讲的却是标准的汉语,说:“樊夫人,你好,我是虎义帮帮主辟天的助理四海,我们帮主想见你。”

“是你们?你们怎么知道我来这了?”安若雪大吃一惊,慌了神,这两天她都没有跨出酒店大门半步,虎义帮的人怎么就了解她的行踪?

不过也好,她正好可以问他们,樊羽城去哪儿了。

“樊夫人,泰国是我们的天下,您等到来了,我们怎能不清楚?怎能不尽地主之谊?”那边的人又回答说。

“我……不好意思……我今天去不了,身体不舒服。”安若雪有些害怕,举话筒的手又轻轻抖了抖。

那边的人又笑了笑,说:“樊夫人,不劳您移驾,我和帮主此刻就在HK国际大酒店,就在你的房门口。”

“什么?”安若雪皱眉,砰地一声手中的电话掉到了桌上。

房门在这个时候主动敞开。

“师禹!”安若雪吓得尖叫,赶忙站起,想躲一时间又不知道往哪躲,慌乱得不知所措,而且辟天带着大队人马已经进到屋子中央了。

“樊夫人,外面的九个保镖已经被我们干掉,你招呼不过来了。”辟天悠悠的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最后进来的那个保镖关门、栓锁。

“你是……什么意思?你们杀了他们?”安若雪摇摇晃晃,连连后退,一股好久未有的恶心感觉涌到嘴边。

“樊夫人请放心,辟某没那么残忍,一次性就要了这么多人的命。我还留着他们,等你的丈夫樊羽城过来赎。”辟天在望清楚安若雪面容的那一瞬间,原本yin色而又爆满杀意的目光变得温和澄净,不带杂质。

樊羽城的老婆确实漂亮,清纯不失妩媚,淡雅不失俏丽,令他不由得想起了二十五年前那位具有同样气质的女人,也是他辟天这辈子唯一宠溺过的女人。

但是那个女人最后弃他而去了,趁他去马来西亚与人谈生意之时,偷跑回国去找另外一个男人,全然不顾自己的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

转眼二十五年过去了,想必那个女人与她的老情人在华荣市一定是儿女成双,生活得人人称羡了。

想着想着,眼中的戾气又开始翻腾。这么多年,他的心中积聚了太多的对他们的恨,也懒得去打听他们的近状。

“羽城……这么说他还没有死。”安若雪没有看辟天,红艳如碎桃花的脸颊挂着一丝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