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长春当然不会得罪程月英,更不会得罪白雁如,所以一个劲的找肖兆儒闲聊,两个大男人自顾自的喝酒碰杯。

而郭长春的母亲樊妍柔,从前特别的讨厌白雁如,总会时不时的找她的茬,或用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对她进行人身攻击。打心底就认定她是破坏自己哥哥家庭的小三。但是今天,自她再见到白雁如的第一眼到现在,对白雁如都是客客气气,斯斯文文的。

时光飞逝,无声无息。很快,正午十二点钟到了。

众人都未做好心理准备,整个广场便响起一阵欢快且隆重的乐曲。

然后,大家见得东边那条铺着红色地毯的小路上,一对新人手牵着手,慢慢的朝主席台这边走来。

无数无数的玫瑰花瓣从天而降,就像红色的雨,不停的洒落到他们的身上。

“哇,好浪漫啊!”新娘子抬起头,昂望着天空下不完的玫瑰花瓣,一脸幸福和陶醉。

此时,她的新娘造型是某位国际顶级造型师亲手设计的。他将她左脸上那道五公分长的刀疤,描画成一朵闪着亮光的小花,给她那张本就标致的脸蛋添上了几分妩媚,使得她的美丽更加的惊心动魄、更加的蚀魂销骨。

身旁的新郎不注的凝望着她的脸,有几分入迷的说:“老婆,待会你会被我啃掉。”

她马上看向他,笑得无比开心,道:“野兽,我表示已经不怕你了。”

众人的目光纷纷移向他们。广场上的音乐开始变得很轻,这对新人的脚步也越来越慢,就好像要走到天老地荒一样。

他们走到了台下,还得再登五梯台阶才到达目的地。因为害怕安若雪崴到脚,樊羽城便弯下腰打横将她抱起,而后一步一步往台上迈。

婚礼司仪,华荣市电视台当红的节目主持人,他喋喋不休的讲了很多,大致就是在介绍这对新人如何相识相知和相恋。

证婚人蔡吉祥宣读了他们的结婚证书,跟着白雁如和安仲篪夫妇都被请上了台。

待新郎新娘交换完戒指,向在场的宾客三鞠躬后,服务小姐举着托盘送来了三杯清茶。

首先,由樊羽城向安仲篪夫妇敬茶。

乖巧的樊羽城,捧着那杯清茶,双手向安仲篪献上。

但是,安仲篪久久未接。

在场不明所以的人,纷纷不解的皱起了眉。莫非,这穷岳父对这富女婿还不满意?

“老爸,你怎么分神啦?这个时候不能分神。”心中很焦急的安若雪小声提醒他。

安仲篪就一直盯着樊羽城那轮廓分明的脸瞅,却怎么都不动。

因为安仲篪的心中早就清楚了。六年前,自己是在华令集团的工地上受的伤,跟着中风瘫痪,而那一切的发生都不是偶然的。不是天灾,只是人祸。另外,樊羽城曾将若雪伤得很深很深。所以,他并不放心将若雪的终身托付给樊羽城。虽然,樊羽城已经悔过。

“仲篪,羽城向你敬茶啦!”安妈妈忍不住碰了碰他的手臂。可是,他依然无动于衷。

座下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其中,有的人在替樊羽城着急,有的人希望他下不了台。

“呵呵。”离得很近的郭长春摇了下头,想:樊羽城,我看你怎么办,安仲篪愿意让我或高枫当他的女婿,却怎么都不喜欢你。

樊羽城还是很恭敬的捧着那杯清茶,尽管有七分钟之久了,安仲篪仍旧木然的站着不肯接过,那司仪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打破或终止这个环节。

“若雪啊。”白雁如瞄着安若雪,使眼色示意她哄下自己那脾气倔强的爹地。

忽然,樊羽城往后退开了一步。

慢慢的向下弯腿,直至最后双膝跪地,跪在了安仲篪面前,再将清茶递给他,道:“岳父大人,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