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白羽城顿了一顿。待回过神后,他又忍不住冷笑,冲樊妍柔说:“她去外地工作关我什么事?怎么能说是因为不想见到我?姑奶奶,拜托你搞清楚状况!我都没恋,怎么失恋,我都叫你姑奶奶了,以后你不要乱说话气我,OK?”

樊妍柔又用认真的目光,打量着白羽城。他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不禁,她在心里惊叹:这野小子的长相,结合了我哥和白雁如脸部的全部优点,确实完美至极。

但是,她还是恨不得一手敲到白羽城头上去,骂道:“死小子!我再老也只是你姑姑!”

樊妍柔这么一喝,白羽城的眼神中突然透射出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沉默几秒后,他妥协道:“好好好……姑姑……您先坐会吧……别发神经了!”

“你叫我什么?”樊妍柔完全怔住,漆黑的眼珠子,慢慢的像笼罩上了一层薄雾。

因为白羽城,居然叫她姑姑了。

白羽城邪恶而俊美的脸上,依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冷笑,又不耐烦询问她,“你希望我直称你名是吧?”

“当然不是,那多没大没小!本来就应该叫姑姑的!”樊妍柔的怒气于一瞬间消散。

“那不就得了,你先坐会吧!”白羽城说。说完之后又转过身子,冷漠背对着她。

樊羽琦脸上滑过一丝神秘的笑容,扶住樊妍柔,也安抚她说:“姑姑,我们坐吧。”

“好!”坐下来的樊妍柔又望向白羽城。

白羽城身材高大,背脊挺直,好像白杨树一样,同时蕴含着巨大的坚韧的力量。反正樊妍柔愈是看他,便愈发怀念她那早就过世的亲弟弟。

自然而然,过了好一会后,樊妍柔又深沉了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念叨着说:“本打算在长春去法国后,将安若雪那小丫头收着跟我一起住的。没缘份跟她成为婆媳,认个干女儿也不错嘛。偏偏,她也要离开华荣市……”

“表哥去法国?”将她的话一字不漏听到耳朵里的白羽城,立马转身再视她,甚是惊讶询问。

樊妍柔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点了下头,说:“是啊。他说八月初动身,带着唐骋的女儿去那结婚、定居。我不想去,那种地方,全是外国人。我不会英语,更不会法语,孤单时都找不到一个聊天的人!”

“姑姑,我们都还在中国,在华荣市呢!你留下来确实挺好的,我和羽城都会孝敬你的!”樊羽琦又温暖的握住她的手,安慰着她。说完之后,樊羽琦又望向白羽城,问:“羽城,你说呢?”

倏然,白羽城幽暗深邃的冷眸中,浮现一丝极其少见的热度。他冲樊羽琦轻轻点头,而后又告诉樊妍柔,“你不想去,那就不去。待在家里好。”

听见白羽城这么说,樊妍柔更觉温馨,渐渐的又笑得灿烂,感慨着说:“是啊。金窝银窝,难比自己的狗窝。法国再美,哪有自己家乡好……”

白羽城又不应声了,再次转身,目光空洞,不知道在望着何处。

此刻,他的心情也很复杂,他不明白为什么,安若雪要走、郭长春也要走……

他在心里询问自己:郭长春是向他服输了吗?安若雪是真的不想再见到他吗?

或许都是吧。等他们走了,他的人生,完完全全就得重新开始了。

比较幸运,樊敬海只是因为一时间呼吸急促而昏厥过去,并无大碍。于是,还没在医院待上三天,他便催樊超给办了出院手续。

时间如梭,很快便是七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