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原身会喜欢他。”

燕回靠到身后的圈椅上,“这样温柔的人,很难让人不喜欢啊。”

“喜欢谁?”一个脑袋从窗外倒垂下来,不期然间与燕回四目相对,“你的眼睛可真好看。”

“多谢夸奖。”燕回又懒洋洋的窝回了椅子里,昨夜这家伙弃自己离去之事还历历在目,这态度自然也不怎么热络。

“你看上去有些不开心。”那人顺着窗户轻飘飘的落了进来。

“没关系,你开心就好。”燕回随意的敷衍着。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那人像只猫似的窝在燕回对面的椅子上一脸雀跃,“知道吗,我有名字了。”

好巧啊,我也有名字。

“他给你取得?”

“你怎么知道!”他惊讶的睁着一双眼睛,看过去,“那你是不是连我叫夜生也知道了?”

本来是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

“夜生?这名字可真不错。”

“原来你不知道啊。”夜生闷闷的缩了回去,“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惊喜就不用了,别来惊吓就好。

“对了,你今早为什么天不亮就走了?”

“我也不想啊,他给我定的规矩就是这样,每天都要在酉时之前回去,否则他下次就不让我出来了。”

燕回再次正视向夜生,夜生说过,祭祀塔里是没人的,可是据他这两日的表现来看,这祭祀塔里少说也隐着夜生和“他”两人。

可夜生从未在祭祀塔里见过外人,那是不是祭祀塔里还有他没有去过的地方?就像“他”定下的规矩一样,是禁止夜生进入的?

燕回透过窗户,看向那座王城中央的祭祀塔,塔高百丈,粗略数来至少也有上百层,真要进入其中,恐怕还没寻到虞山的踪迹,就先累死了。

这夜生的功夫这样好,说不得就是这爬楼梯给练得。

“这祭祀塔这样高也不知道有多少层。”燕回状似无意的感慨着。

“一共一百零九层,”夜生指着最高的那层道,“我就住在最高的那层上面,从哪里,可以看见整个王城。”

“那他哪?也住在那里?”

“我不知道。”夜生趴在椅背上,“其实我没见过他,但我知道,他很可怕。”

可怕到,自己不敢违背他半分,只除了这次。

他是不同意让自己来见燕回,可是……

夜生看向燕回的背影,他还是挺喜欢他这个朋友的。

“你住在祭祀塔里那么久,这一百零九层你都进去过吗?”

“去过呀,”夜生道,“刚开始的时候因为没有事做,所以每一层都有去过,这塔从外面看着挺好看的,其实里面每一层都差不多。”

燕回转过身来看向夜生,“听说南域信奉的虫母,是大祭司为南域带来的,那你在祭祀塔里见过虫母吗?”

夜生听得有些疑惑,“虫母?那是什么?”

燕回紧紧的看着夜生,见他不似作假,这才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

“我想,那或许是一只模样很奇怪的虫子。”

“虫母为什么要是虫子?”夜生觉得有些不解,“你不是说过,每个人有名字,这虫母难道就不能是人的名字吗?”

燕回这次是真的愣了。

是啊,虫母为什么不能是个人?虽然南域处处绘有虫母的画像雕塑,可毕竟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的虫母。

假设:虫母是个人的话,看上去最有可能是虫母本身的,就是大祭司。

这个从未见过面,却通过柳相尸体告诉自己他在祭祀塔等自己的大祭司。

燕回看向那座祭祀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