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离的远了,燕回就暗搓搓的想要和余逐流换马。

毕竟骑自行车的人总是向往赛车的风驰电掣,可是听见燕回这想法,余逐流那是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你以为这天下的马都像你那匹一样温顺,五月是野马和战马所生,除了速度迅捷,那性子更是一等一的暴躁,我当初驯他的时候都差点被它撅断了脖子。”

余逐流嫌弃的打量了一下燕回,“就你这三两下的花架子,骑骑你这温吞棉花就行了,打五月的主意做什么。”

“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吗,”燕回道,“我这马叫做筋斗云,筋斗云知道吗,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的那个,而且……”

“好了,”余逐流真是败给了燕回,“你要不要上来试试?”

“这不好吧。”燕回道,“你这马野性难驯,我可不想被他撅断了脖子。”

“放心吧,有我护着你,就算我脖子断了,你也会好好的。”

“早这么痛快不就好了。”燕回就这样舍弃了自己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的筋斗云。

余逐流伸出双臂将她轻而易举的揽在自己胸前,她的后背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毛茸茸的发顶来回剐蹭着余逐流的下巴,有些痒,也有些暖。

余逐流把缰绳交给燕回,“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觊觎我的五月。”

“万户侯说的什么话,不是你让我上来试试的吗。”

余墨失笑,这个死鸭子嘴硬的女人,真是……意外的可爱。

“坐好了。”燕回一甩缰绳催动着五月跑动起来,余逐流伸手握住了燕回身前的马鞍,他实在太高了,必须微微俯身才能够到那马鞍,他的脸颊贴近燕回的肩头,看上去就像将燕回拥在怀里一样。

而燕回沉浸在另一种感官当中。

那是一种全然不一样的感觉,没有不停指点你的马术师父,也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甚至没有戴护具,可就是在这起伏颠簸中,让人找到另一种让人为之兴奋的情绪。

带着燕回和余逐流的马匹一路狂奔,而燕回还在催促着五月跑的更快,跳的更高。

“吁~”

五月原本正跑的好好的,却突然被燕回喝停,它不满的打着响鼻,看向身后两人,好不容易出来跑一趟,怎么说停就停。

“怎么了?”余逐流也很疑惑。

“听说过得意忘形吗,我想我现在就是。”燕回使劲皱巴着一只眼睛,转过头来,“余小三,我眼里好像进虫子了。”

“我看看。”一手固定住燕回的脸,另一只去查看燕回进了虫子的眼睛,可是他的手指刚一碰到燕回的眼皮,就见燕回的眼泪“哗啦”淌了满脸。

“不就是一只虫子,你哭什么?”

“知道什么叫做身不由己,事与愿违吗,我是不想哭,可耐不住这眼睛自己想流泪。”

“可是……”余逐流看着那滚滚而下的泪痕,一见到燕回哭,他就觉得自己更下不去手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存在,即使是一滴眼泪,都有莫大威力。

而那一边的燕回显然已经等不下去,“余小三,你快点,再这么哭下去,我都该渴了。”

余逐流失笑,果然,这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燕回。

那双平常握住刀剑,于阵前与人对决都丝毫不颤的手指,小心的翻开燕回的眼睛,她的眼睛通红,眼尾也已经红肿,看上去就像一只怯生生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