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瞌着眼睛半卧在凤榻上,乖巧伶俐的宫女正跪在地上,为她小心翼翼的浸染着指甲,锦嫔坐在一侧,正将这些传言解闷一般讲给沈嘉元听

“噢,还有这等事。”

不论锦嫔听了多少次,这种慵懒又带着威严的声音,让她打从心底里害怕。

“只是传言而已,当不得真的,不过满城尽红装的说法倒也属实,可想而知,国舅爷是有多得闺阁女子青睐。”

嘉元皇后睁开眼去,一双柳眉不怒自威。

“即是传言,你又为何讲给本宫听?”

锦嫔一听当即跪下请罪,“都是臣妾言语无状,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沈嘉元看看自己染了一半指甲的手指,终究是欠缺了几分火候。

“本宫虽然不喜他,可他毕竟姓沈,是本宫的亲弟,你莫忘了你的身份。”

“皇后娘娘赎罪,臣妾再不敢了。”

沈嘉元挥挥手,示意身旁的宫女退下。

“我当初将你带进宫来,让你封为六嫔之首,为的可不是让你在这里说这些,为人妃子的,最重要的就是取悦帝王,你若是不能做,我也可以换一个。”

锦嫔听着连连叩首请罪,她们贵为宫妃,外人看着锦衣玉食,可是她们的生死荣辱,俱是掌握在眼前这人手里。

眼前之人不仅是皇后,也是持有传国玉玺之人,夏商朝的每一个启奏,每一个奏章,都要经过沈嘉元之手,才能乘放到明德帝的御书房。

毫无疑问,沈嘉元才是夏商朝的幕后之主,至少也是半个……

而皇帝不过是沈嘉元面前垂下的幕帘,唯一的作用,也只是让沈嘉元更加名正言顺的管理天下。

甚至在锦嫔眼里,嘉元皇后是不屑于取悦明德帝的。

要不然她不会给明德帝纳了一个又一个的妃子,后宫虽然子嗣单薄,可也时有皇子公主诞下,但皇后却是至今无出。

她恨着与夏商朝有关的一切,却又只能凭借皇后的身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与地位。

这样的女人,才是让人最为可怕的地方。

“臣妾知错了,还请皇后娘娘饶了臣妾这一次,日后,臣妾定当倾心尽意的侍候皇上。”

沈嘉元笑笑,这才看向地上跪着的锦嫔。

“这样才对,有空在这里与我闲话,不如去侍衣局选上几个好料子,做上几件漂亮衣裳。”

沈嘉元戴着护甲的指尖,抬起锦嫔的下巴,眼前美人双眸垂泪,眼带惊恐,端的是惹人怜爱。

“前几天,皇帝还赠了本宫一匣子南珠,不若你拿了去镶成几枝珠钗,只有你打扮的鲜亮些,才能分得更多的帝王宠爱。”

锦嫔深深的俯下身去,“多谢皇后娘娘。”

沈嘉元疲乏的挥了挥手,锦嫔施了一礼后默然退下。

精美辉煌的凤栖宫重新静了下来,原本疲乏的沈嘉元却是睁开了一双凤眸。

“真是贱种,竟然比你母亲还要来的水性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