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七月,所以花舫的大厅里是放了许多冰盆,梳着双垂髻的俊俏女童静立一旁,手上镶有孔雀长羽的彩扇徐徐扇动,为在场的宾客吹送着凉风。

这可苦了浑身发冷的燕回,她随着余逐流坐于厅中一角,都说京都多权贵,以花木荣正三品兵部尚书公子的名头,也只能坐于末席,可想而知在场诸人地位之高。

不过,燕回没有时间感慨,因为在她身后不远处就放着一个掐丝珐琅彩的冰盆,那冰盆里还放着许多装着葡萄酒的水晶盏。

女童呼扇着的凉风,从四面八方向她扑来,燕回不由得靠向余逐流,如今的余逐流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巨型暖宝宝。

“你是不是冷?”燕回浸凉如冰,她一靠近,余逐流就察觉出不妥来,“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府吧。”

余逐流一开始就想出来,燕回又怎么好意思现在回去,大半天都撑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最起码也要看看传说中的花魁再回去,要不然岂不是太亏了。”

余逐流还想再说,却见原先垂落在主位上的白纱被侍女从两旁轻轻挽起。

直到这时,包下春满楼花舫的土豪才露出庐山真面。

燕回以前觉得晋裴与自己就生的够好看了,谁知这纱帘后隐着的人更是生的一副好模样,如云端之上皑皑白雪,出场自带高冷仙气。

燕回看的暗暗点头,这人长的比现代那些靠脸吃饭的小鲜肉有味道多了。

燕回这副色咪咪(纯欣赏)的样子,可是一点不差的落在余逐流眼里。

他端着桌上的酒杯,看着居于上位的男人冷哼一声,“不过是靠着裙带关系才有今天的小白脸,也就只有你们这些肤浅之人,才会被他的表象所迷。”

“余逐流,余三爷,你可给我小点声吧,”花木荣看看纱帘后坐着的男人,见对方没有注意这边,他才压低声音看向余逐流。

“你若是惹急了他,别说是你国公府,就连我家的尚书府一起加上,也不够他一顿收拾的!”

余逐流倒了一杯酒闷闷的喝下,早知道是这人包下的花舫,他还不如在家里练习开弓。

“这人是谁?”燕回听着更加好奇,“听上去很可怕?”

燕回这一开口,顿得花木荣另眼相看,“别告诉我你没听过他的名字。”

他是天王巨星吗,不认得他就不是地球人了?

燕回笑笑,“奴家近日刚来京都,还请花公子解惑。”

花木荣一派风流的摇摇折扇,为美人解惑,总让人心情舒爽。

“都说京城双绝色,这一人乃是勋公之后的晋裴,另一人就是眼前这人。”

“他就是当今圣上的国舅爷,嘉元皇后唯一的胞弟——沈无欢。”

“沈无欢?”燕回暗自皱眉,这名字好怪。

“你小声些。”花木荣道,“素闻沈国舅不喜别人寻味他的名字,你只要知道这名字是嘉元皇后亲自取得就好。”

燕回挑眉,看来这其中还有别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