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溪就那样看着肖晋,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是说真的,你把长启大厦卖给我,我给你十五个亿。”肖晋夹了一筷子肉放在盘子里,这才又往沸水中倒入冻豆腐和菜叶。

“你确定不是开玩笑?”白若溪坐直身子。

肖晋看着她,“那换个说法,你当用十五个亿进行投资跟我合作,把长启大厦给我用,我要成立新公司,正发愁找办公地点。”

“而你要是愿意的话,我聘你当我的副总,帮我管理公司,这样大厦还是你的,你还能天天进去办公,什么也不会损失。”

听肖晋说完,白若溪道:“可你真有那么多钱?”

“真的,比真金还要真。”

“再说我的心灵从来都是像白玉一样纯洁,当然不会骗你。”

肖晋一笑道:“你可是我前生的女朋友,今世可以继续当,把前生的故事从演一遍,你说多好?”

白若溪脸红了,嗔了他一眼,摆弄着手里的杯子深思不语。

“吃完东西,你带我去长启大厦看看,反正也不远。另外你那块地皮我已经帮你想好了做什么,到时候你出地我出钱,咱们合作做生意,你算计一下你会有什么损失的。”

白若溪想了一下,确实什么损失都没见,反而是肖晋往上面投资,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话,那么父亲留下的土地和大厦全都保住了。

“好,不管是真是假,我一会儿带你去大厦看看,我其实也久没去了。”她的声音带着伤感。

吃完饭,白若溪车等在外面,肖晋道:“你做我的车吧。”看着他打开粉色漂亮甲壳虫的车门,白若溪真心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

她最后忍不住笑道:“真拿你没办法,也就你能想得出来买这样一辆车自己开。”

“本来想换个颜色,可就剩下一台粉色的,要等的话得一个多月后,我没时间等了,什么就买什么。”肖晋发动汽车,白若溪上了车后拉上安全带,看着里面的装饰,最后还是没忍住咯咯笑起来。

她好久没这么笑过了,她自己都发现也只有跟肖晋在一起的时候才最开心,能够忘掉烦恼。

肖晋看着她的侧面,看着她安静乖巧地坐着,他又想起了前生在京都遇到她时的画面,车冲过来的一瞬间,他抱着她,她的眼睛里有他,他的眼睛里也有她。

或许从那个时候起,她的脑海中有了关于对他的记忆。

她还是那么漂亮,不说话的时候,她冷傲如百合,让人不能接近。

“你又在看什么,快开车。”白若溪觉察到他的目光,她转过脸去,回头轻轻打了他的胳膊一下。

他呵呵一笑,发动车子向前驶去,白若溪闻了闻,“完了,身上都是涮羊肉的味道,可别遇到熟人,一会儿回去我得换件衣服。”

“嗯,吃涮肉或者麻辣烫都是这个毛病,衣服上会留下味道,不过好在这个季节应该没事的。”他放下车窗,只放下一半,要是全放下,以他开的这粉色的小车,再带着白若溪这样的美女,肯定会被围观的。

五六分钟就到了长启大厦门前,整个大厦四周用铁栏杆围着,很大一片空地,前后画着停车位,可此时院子里杂草丛生,到处空空荡荡。

两个人下了车,站到院门前,白若溪的心揪着,昔日这里车来车往,白长启的私家车就有七八辆,都是名车豪车,可现在除了白若溪留下的几辆车,其它的车都拍卖了。

集团公司有二十四层高,正面的各层大玻璃都落满了灰尘,侧面的墙体有瓷砖掉下来,露出斑驳的一片。公司正门的地方一左一边两只玉石白象,每只象加上底座五六米高,象脖子上的红绸缎已经破的零碎不堪。

白若溪实在不忍看下去,她转过抹了把脸上的泪水。以前开车如果要经过长启大厦的时候,她都让司机绕着走,因为她不想也不敢看那种荒凉和破败。

这里有她父亲以前的影子,有整个家族以前的辉煌,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公司大楼的侧门推开一角,从里面走出一个老头,他远远地看到白若溪赶紧小跑着过来。

“是白经理啊,怎么有功夫过来?”老头说着打开铁门右角的小角门,让白若溪和肖晋进来。

“刘伯,辛苦了,我是路过来看看。”白若溪轻声道。

“好好,这没什么人来,到了晚上挺冷清的。”刘伯关上门,转头看白若溪跟肖晋已经走远。

从角门进到大楼里,一楼大厅空旷无比,一左一右两部电梯中间是接待中心,后面的墙壁上还挂着十几块钟表,每个钟表下面都标着国家的名字。

只是这些表早就停了。

大厅右侧的墙上是用大理石铺成的世界地图,极为辉煌,下面是硕大的地球仪,此时地球仪孤零零地摆在喷水池中央,里面一滴水都没有,散落着几个碎砖头。

白若溪再也忍不住了,用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肖晋从后面把她抱住,拥在怀里,然后慢慢让她转过身,她一把环住他的脖子,任眼泪流个没完。

他手轻轻环在她的背上,轻抚着安慰她。

“一切都过去了,我会让这栋大厦再现辉煌。”肖晋道。

白若溪也只有当着肖晋的面才哭,平时想哭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偷偷躲在家里,或在浴室或靠在窗台躲在窗帘后面,或是无声的一个人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