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溪怕控制不住情绪,轻轻离开肖晋的怀抱,她上了楼去了自己的房间,对着镜子有几分钟,她自言自语地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白长启的离去,给白若溪打击很大,如果用孤儿来形容她的处境一点没错,再加公司的事一团乱麻,让她身心疲惫。而梦里经常出现的男人,现在就在眼前,他不但跟自己做一样的梦,还有更奇特的解释,这让白若溪又惊又喜,当然还有惶恐。

她怀疑过肖晋说话的真实性,但做梦这件事整个世界就她自己知道,梦中男人长像也只有自己见过,这个全都无法模仿。她进到画室,看着蒙在宽大画布下的画,她收了画布,里面露出的是她凭着回忆画的关于肖晋的像。

这些人物头像有肖晋的,也有她跟肖晋两个人一起的,大部分都是在树上或穿越森林,梦境这种东西玄之又玄,可她能真实回忆起肖晋的脸。

就算是有人偷偷进到别墅,看了她画的画,知道有肖晋这个男人,然后做了一个局,找容貌相似的人,就是外面那个“肖晋”来骗她,但无法骗到她的心。因为梦里的故事她跟谁都没说过。

可肖晋全能说明白,所以肖晋的出现不会是骗局。

她思考着,今天偶遇肖晋是因为他替滨大副校长的儿子钱佳兴谈婚宴的事,又打了王福庆的小侄子王四友,她只要跟王福庆和冯向定的谈判早几分钟或晚半个小时,就不会遇到他。

再说,就算是个局,肖晋走到自己身边要得到什么?

是自己这个人,还是白家的家产?

白家已经陷入经济困境的泥潭,从她这里得不到任何东西,而自己这个人就算再漂亮,也不至于设这么大的圈套。

再有,见到肖晋的亲切感,那是无法设局做出来的,那是一种内心的本能熟悉。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环节,白若溪松了一口气,自从接手长启集团以来,她不论做什么事都本能的谨慎,操持这么大一份家业,而她又没有经验,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换上一身休闲的衣服,她回到画室将画布重新盖上,这才下了楼,见肖晋坐在沙发上,扭头看着窗外忙活的花匠,他叼着一支烟,在沙发上他自己不知从哪儿居然翻出一个烟灰缸。

肖晋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回头看着她,扬了一下手里的烟:“我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喜欢抽支烟。”

白若溪笑笑,没说话坐到他对面。

肖晋又扬了一下烟灰缸,“这是我自己找到的。”

白若溪道:“我只是好奇,我都不知道家里的烟灰缸在哪儿,你是从哪儿找到的?”

“我父亲原来抽烟,为了让他戒烟我就把家里的烟灰缸全藏了起来,通知下人谁也不许给他拿烟灰缸,否则就辞退回家。”

听白若溪说完,肖晋这才明白怎么回事,他一指窗台,“在那儿放着,里面我看着好像是养花的肥料。”

白若溪懂了,可她疑惑道:“那肥料呢?”

肖晋一笑,“我都倒花盆里了。”

白若溪:“...”

白若溪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那些花,这里面有几盆是她喜欢的,见里面果然铺着一层花料,她啼笑皆非,白了他一眼。

“我今晚无家可归,是不是就住这儿了?”肖晋无赖道。

白若溪看穿了他的阴谋,面无表情地道:“我会让司机送你回去的。”

肖晋道:“吃饭的时候,我的经历讲了一半,还有另一半没讲呢。”

“可以明天再讲。”

“我明天要飞去京都,有新歌发布会。”肖晋道。

白若溪抢话道:“你明天就走?”

“要多久回来?”

说完,她小脸微红,确实问的太急了,这表明她很在意肖晋。

“半个月左右吧,看那边老总的情况,她要是不放可能还要多呆几天。”

“老总是男的女的?”

“女的。”

“她多大了,漂亮吗?”

“应该比你大一两岁,长的马马虎虎,凶的很。”肖晋含糊道。

“哦,那你今晚住这儿吧,我要睡了,管家会给你准备房间的。”白若溪转身要上楼。

“没时间了,我后面的经历更复杂,复杂到我自己都觉得像做梦一样。”肖晋跟在她后面。

“那就在客厅说。”白若溪转身要下楼,看着他跟着自己上楼,她心里慌乱极了。

“还是楼上说,我想洗个澡,你给我安排个房间,咱俩都开着门隔着门说。”肖晋半拉着她上了楼。

到了楼上,肖晋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热情”,主动找到客房然后打开两个浴室看了看,发现一个是白若溪用的,他就用了另一个,等他洗完澡出来,轻车熟路地把床上的被子和单子拉到地上,就铺在门边的位置。

白若溪极度无语地看着他的所作所为,好像没有比他脸皮更厚的男人了。

要把他赶走是不可能的了,所以白若溪只能选择无视他的存在,好在她只穿着睡裙要去洗澡时,这个家伙正看着天花板,眼神没有扫过来大看特看的。

白若溪平时喜欢泡澡,她用这种方式减压和打发时间,但今晚显然不行,她洗的很快,就算把房间的门锁上再扣上了拉链也心里慌的要命。

匆匆冲个澡她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是把门关的严严的,跳上床后过了半分钟,才想到这样没想跟那个家伙聊天,她又下了床把门打开一角,这才又回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