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请了婚假,带着新婚妻子度蜜月去了。新局长自己请求回省厅,警察局暂时是副局长坐镇。这几天挺太平,刑警队的众人倒是清闲起来。

刘俊天天往曲寞家里跑,曲妈妈的汤他是没少喝。看在他这么捧曲妈妈场的份上,曲寞倒是教了他不少东西。

眼瞅着进了冬月,南江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春和公园被大雪笼罩,到处是银装束裹,而且梅园里面的梅花全都开了。前去赏花的市民不少,曲寞和以柔闲着没事也去了。

还不等到梅园跟前,就闻到特别的香气。穿过迂回的游廊,转过一座假山,钻进月亮门里,入眼一片红艳艳。

远远地看去,只见一株株梅树笔直地挺立在草丛边上。那红梅像是被颜料染过似的,鲜艳夺目,一片一片的红梅树看起来就如同一丛丛火苗在跳跃。渐渐走近了,才发现有几朵红梅还是含苞待放的,那花苞上还有个小孔,像一个瓶盖子口,又如一个羞涩的小女孩红着脸;有几朵还是探头露脸的花骨朵儿;还有几朵已经完全开放。

有淘气的小孩子,不顾大人的呵斥,抱着梅树摇晃着。花瓣一片一片飘落下来,落在雪白的地上,有一种触目惊心的美感。

“浮生偷得半日闲。”曲寞难得文艺一次。

以柔却笑着说:“哪里用得着偷,最近哪天不是闲的?”

“是啊,应该是浮生偷得几月闲。”曲寞笑着更正着。

他们一转眼回来快一个月了,感觉日子过得飞快。离回多伦多还有三个月左右的时间,他们都很珍惜在国内,在家里的日子。

以柔的论文正在查找资料中,基本的论点已经确定。前一阵子没得空静下来写,明个儿开始她打算泡图书馆了。

他们在梅园转悠了一阵,步行绕道湖边,从后门出了公园。门口有个老大爷正在烤地瓜和锡纸土豆,闻着特别香。以柔买了两个,就站在路边趁热吃,味道真是绝了。

看着她吃得像个孩子,曲寞不由得说:“你还真是好养活,看来以后我不用拼命赚钱了。”

“曲寞先生,要是纯粹为了吃饱肚子结婚,我似乎不需要这么做,因为我自己可以养活自己。还有,赚钱不是单纯为了花,还是证明能力最好最简单的途径。所以,不管我吃什么,吃多少,你都要努力赚钱哦!”以柔双手捧着烤地瓜,笑眯眯的抬头看着曲寞。

曲寞伸手擦去她嘴角的地瓜屑,满眼都是宠溺的味道。

“好,我会努力赚钱,随便你买什么买多少。”

“你看看人家男朋友,又帅气又体贴。”旁边过去一对男女,女孩子听见他们的对话,羡慕的说着。

男人的头发锃亮,手腕上戴着闪闪的大金表,一身的西装革履,看样子是个成功人士。

“帅气体贴有什么用?还不如钻戒来得实惠。”男人不屑的瞥了曲寞他们一眼,拉起女孩子的手,“瞧瞧这钻戒,大得像猫眼睛,漂亮女孩子就得搭配钻石才行!”说着觑了以柔一眼。

以柔平常不怎么戴首饰,结婚时候的钻戒,还有曲妈妈给买的项链、金手镯什么的都放在家里。她觉得不过是些石头,干活还不方便,所以根本就不戴。

那男人看见以柔的手上、脖子上光秃秃,认定他们经济条件不好。再看以柔长得这么漂亮,觉得天底下这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女孩子看见他瞅以柔有些不乐意了,甩开手嘟着嘴。看还不等她说话,就听见“咣当”一声。

“钻戒,我的钻戒!”她喊起来。

以柔顺着她的声音看过去,就见一个钻石掉在地上,骨碌碌在地上滚着,到了下水道盖跟前,竟然正好掉进上面小小的窟窿里了。

眼瞅着一个钻戒就这么在眼前消失,那女孩子差点没哭出来。

“你快帮我把钻戒拿出来,快点!”女孩子拽着男人的胳膊,着急地说着。

男人过去看看,把外套脱了下来,然后用力挪动下水井盖子。他的脸憋得通红,最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终于把井盖挪到旁边。就这体力,明显是没干过什么体力活,长期缺乏锻炼的主。

他喘着粗气,往下面瞧着。下水井挺深,看不清楚下面的情况,他打开手机的电筒,往下面照着。钻石反射电筒的光,很容易就发现了。

可是下面潮乎乎,带着一股子发霉腐烂的味道,他实在是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