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徐文丰来到小区南面的小吃街大排档,这里是小丁经常光顾的地方。作为单身汉,加之又是住格子间,自己开伙不便,所以只要手头不是太紧张,就来这里吃晚餐,时间长了,从街头到街尾,哪家的东西怎么样那是如数家珍。

小街上灯火通明,人流熙熙攘攘,店伙计的叫卖声、食客的吆五喝六声、笑闹声汇成一片,满街都是炭烤、油炸食物弥漫的香气。其实在每个城市里,这种工薪消费的地方往往都是最受欢迎的,每天的营业时间通常能延续到深夜。

“徐哥,这里。”小街中段位置一个挂着《武记烤串》招牌的小店门口,身穿赭色衬衫的小丁坐在一张折叠桌前挥手高声招呼道。

徐文丰走上前去,小丁从桌子底拖出一个圆凳让他坐下。

“老板,来十个羊肉串、十个牛肉串、十个面筋、五个板筋、五个鸡心、两个鱿鱼,外加两扎啤酒一碟毛豆。”小丁熟门熟路地点串。

“好嘞,您稍等。”老板答应一声,拿着点菜夹做记录,同时安排伙计干活。

伙计从冰柜中取出相应的各种生串,在烤架上列成一排,然后拿个蒲扇扇火。肉串冒起阵阵白烟,.油滴在木炭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很多人都喜欢炭烤食品,认为比电烤的更香,尽管后者看起来更卫生一些。

老板把啤酒和毛豆先端上桌,橙黄色的扎啤泛起气泡白沫,看上去很有感觉。

“来,徐哥,先来一口。”小丁说着,端起扎啤杯,和徐文丰碰了一下。

冰凉的啤酒带着微微的苦味,一口下肚,冰爽怡人精神不由为之一振。

“徐哥,你房子退了吧?”小丁问道。

“退了,就是被那孙子给黑了二百五。”徐文丰拿起几颗毛豆,剥开送入嘴中。

小丁细问情由也跟着骂了几声黑心肝。

“算了,不说这事儿了。你那儿怎么样了?”徐文丰淡然地问道。

“唉,不好做啊。你走了以后,张经理让小吴跟我一起负责广汇大厦这边,每天求爷爷告奶奶的就那点儿订餐量,我也想开了,反这也就这个样子爱咋地就咋地吧。”小丁叹了口气,又拿起啤酒喝了一大徐文丰正要说话,伙计把一大盘肉串端上来了。

“这是您要的十个羊肉串、十个牛肉串,请慢用。”

“徐哥,来,先吃串。”小丁让了一下,然后拿起一只滋滋冒油的牛肉串啃起来。

“要说不好做也正常,哪天你尝尝包子铺的味道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徐文丰也照样咬了一口肉串,孜然和辣椒面搭配得恰到好处,香气扑鼻。

他和小丁都认为在这整条街上,就数武记的烤串最地道。

“是吗,有那么厉害?改天我也尝尝去。对了,徐哥,你在那儿干得怎么样了,玻璃钱赔清了吧?”小丁想起徐哥给他说过的事情,这令他一直觉得非常怪异。

“呵呵,那事儿早过去了。我们店长前两天找我谈话,准备下月初提升我做服务领班。”徐文丰笑了笑说道。

“真的啊,这么快徐哥你可真行,可喜可贺。来,碰一个。”小丁端起酒杯又和他碰了一下。

啤酒很快见了底,小丁又让老板再上两扎。

酒劲儿慢慢上来,俩人的话匣子也随之打开。徐文丰说起了自己一个多月来的遭遇,和包子铺的客流、工作人员待遇等情况听得小丁艳羡不已。

“徐哥,我在顶好利待着也挺难受了,要不,你和上面说说,把我也整过去得了。”小丁眨巴着小眼睛提出要求。

“小丁,咱们兄弟一起混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知道我吗。要是有了好处肯定不会不管你的。不过我现在还没有站稳脚跟,过一段再说吧。哎,话说回来,这事儿要是早点儿张罗就好办了,现在包子铺人手都招齐了,到时候还得想想办法。”徐文丰说着,又灌了一口啤酒。

“成,徐哥,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头就踏实了。没事儿,我不着急。”小丁点头应承道。

这时,店伙计把俩人点的其他烤串也陆续端上桌。

两个人频频碰杯,喝完了又让老板再上,不过徐文丰惦记着明天请假搬家的事情,最终倒是没有喝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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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陈传忠手提一只尼龙口袋来到李悠然的办公室,从袋中掏出六个绿色的圆柱形纸制茶叶筒,依次放到办公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