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瑱一行人已经离京三日,眼看就快要到松阳了,凤瑱这心倒是比前几日提得更高了些,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临近边关这城市里头也是鱼龙混杂,为了保证凤瑱的安全也为着叫凤瑱歇一歇,那十个侍卫还特意雇了辆马车。

这路上也是瞧见了一些难民,虽不算多也也不算少,凤瑱虽是想同他们说几句话,却是被一个脸上有道刀疤的侍卫拦了下来,说是这难民里头难保有没有混着外族人,叫凤瑱还是小心些好。

几人到了松阳之后,便是歇在了一家客栈里,松阳是个不小的城,临近边关来往的贸易人员也是众多,虽现在是战时,可等着凤瑱几人到达的时候,客栈里头也就只剩下四间客房了。

十个人再怎么挤也不能只住一两间屋子,那侍卫便来问过了凤瑱的意思,凤瑱虽是微微一愣,不过还是同意了与银杏同住。

用罢了晚饭凤瑱便是回屋歇下了,养精蓄锐好等着第二天继续赶路,待到银杏收拾好了之后,凤瑱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银杏抬脚想要上床,想了想又轻手轻脚地搬了个凳子过来,准备凑合一夜。

银杏刚刚脱了衣裳,忽而听得凤瑱轻声说了句:“水。”

银杏以为凤瑱梦中口干,便是赶紧倒了杯茶往床边走去,刚想扶住凤瑱的头喂她一口水,凤瑱却是直接弹起了身子捂住了银杏的嘴巴,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我问你个事情。”

银杏不敢出声,只是点了点头,左胸口的心跳声却是越来越大。

凤瑱示意银杏将手中的茶放下躺到床上来,尔后一把用被子蒙住了两人的头。以几乎和呼吸差不多大的声音在银杏耳旁说了句:“你在大将军身边做事的时候认不认识外头这些人。”

银杏被凤瑱的话骇了一跳,刚想问凤瑱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是白启仲的人却是赶紧将话语咽下压低了声音说了句:“并不识得。”

“那你瞧着他们可是妥帖?”凤瑱微微张唇,几乎动也未动,就又问了银杏一句。

银杏也是往门外看了一眼,虽是没有瞧见人影可还是咽了口唾沫方答了句:“奴婢并不敢肯定,只是也和小姐有着一样的疑惑……”

若舒城战事当真是如火如荼,这松阳无论如何也不该照旧这般繁华。凤瑱虽是自打出了彭州就在马车上坐着。可还是觉着这不像战时的气氛。

且凤瑱总觉得,这十个侍卫里头有三个人总在自己身边打转,根本就不像保护自己。倒像是要监视自己一般。

再联想起从京中开始的事情,凤瑱便是越来越慌,只觉得自己怕是中了别人的计。

银杏虽不知道凤瑱是怎么看出自己是白启仲的人的,可现下也是慌了。想了半晌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尔后便听得凤瑱问了句:“你可会武功?”

“会一点儿……”银杏点了点头道。

凤瑱这便点了点头。往窗外看了看又同银杏低声说了句:“一会儿我出去牵一匹马,然后你就直接跳下去,回头咱们在先前那条街那里会合,你一定不要慌。知道吗?”

银杏瞪大了眼睛看向凤瑱,显然是觉得凤瑱有些铤而走险,凤瑱俯下身子来。将自己的计划同银杏说了说,银杏想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