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有一个要求。”他对帘后的人说道。

“你说。”

“从今以后,不要再叫焰珂做任何事;她的事,由我代替。”

柳轻非沉吟了会儿。“焰珂是四婢之一,这点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我只可以答应你,往后焰珂之事,必定有你相伴。”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柳轻非答道。

得到流云宫主的承诺,任风行搂着焰珂离开宫殿;北宫无名这才走出来。

“流云宫又多了一名高手。”无名淡笑着道,了然的眼神看向柳轻非;原来这才是宫主心中真正的计量。

“让四婢情有所归,不也是美事一桩?”流云宫主轻笑着回应,然后转身走回云织楼。

北宫无名也松了口气,至少焰珂的事已解决,宫里再无他挂心之事,那么,他也能专心去办他自己的事了。

*****

回到焰珂房里,任风行关起门来不让其他人来打扰。

他细看着焰珂仍泪痕斑斑的小脸。

“她有为难你吗?”这个“她”,指的当然是流云宫主了。

“没有。”焰珂摇摇头,眼含心疼与愧疚的看着他。“对不起,害你为了我失去了你最想要的自由,我从来不想你这么做的……”

“别哭。”眼看着她泪水又要掉,他连忙阻止。“不要哭,我不爱看到你哭。”他笨拙的拭着她的泪。

焰珂看着他。

“我好想你。”回宫后,等待宫主处置的忐忑,还不如想念他来的难熬;她想,她爱他真的好深好深。

“你没事就好,其他都不重要。”抱着她,似乎怎么样也不够。

焰珂失踪后,他在龙山寨找不到她,心情几乎陷入半疯狂的状态,那时,他再度望见从小不离身的那块玉佩,这才猛然想起还有流云宫,而后,赌着渺茫的希望,他来了;幸好焰珂真的平安无事被带回这里。

“我忽然不见,你一定很着急吧?”焰珂自他怀里拾起脸,看着他奔波后微乱的发丝。

任风行笑的很淡。“我只想找回你。”找到了她,这才最重要,其他的都不必再多说了。

他没多说,焰珂却能懂得他心里的曲折。

“我想和你在一起,却不要你为了我而委屈;风行,你其实不必……为了我勉强加入流云宫的。”

“没有任何人能勉强我,对我来说,为你做的任何事都是理所当然。”任风行心中没有一丝不平。“你是我的女人,能让你无忧无虑的留在我怀中,是我唯一要做的事。”

焰珂望着他,又有点想哭了,她深吸了口气。

“我多希望……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原来她没说,他却一直记挂着逃开风琤与水玥后,她无言的担忧。

“你永远不会是。”他轻怜的吻着她的脸、她的眼,不想她再掉泪。“我要你明白,我爱你,不比任何人少,”

焰珂怔住,在回神后,她笑了出来,眼里又含新泪。

“我以为,你不会说甜言蜜语……”

“我只为了你。”他原以为独行的一生,却在遇见她后兴起了与她共度的念头;他不曾抗拒过这种想法,却也意外自己居然会用那么多的感情去待她--他原以为自己不会对任何人动情的。

而焰珂为他付出的,不曾少于他;她甚至在名分未定时,就将自己全然的托予他,叫他怎么能不更心疼她?

“天不老、情难绝,焰珂只随任风行。”她笑着道,一向习武不重文的她,却以最缠绵的诗句,对他许下永生的誓言。

任风行没再说任何话,只紧紧的抱住怀里的小女人。

爱一个人,不一定得有什么轰轰烈烈的纠葛情仇;他和她,只要一种念头就足够。

一种只要对方、谁都不能替代的念头--

非君莫属。

流云宫流传于外的四块玉牌终于在经过数十年的流转后,再度回到流云宫;偕着四堂之主,柳轻非来到流云宫的神楼。

她将玉牌放置在供桌上,这里是流云宫的禁地,也是历代宫中重要人物的牌位安置处。

“敬告流云宫历代宫主、长老,轻非已将‘风、雷、火,焰’四块玉牌寻回,但请历代宫主、长老们不必再为玉牌之事挂心。”轻非虔诚的双膝跪下,然后三叩首。

四堂主亦皆跟随着她做着相同的举动。

祭告完玉牌之事,柳轻非回身面对四堂主。

“谢谢你们在玉牌的事件上,所付出的努力。”

“宫主言重了,这原本就是我们该做的事。”四人皆是恭敬的一行礼。

“宫主,玉牌之事告一段落,四婢也各自有了归宿,如果宫主允许,东方情想离开流云宫一个月,希望宫主允许。”东方情再度开口。

“有特别的原因吗?”

“私人之事,但请宫主放心,属下不会动用流云宫之人。”东方情道。

柳轻非摇摇头。

“你们四人是流云宫倚重之人,不管是为流云宫、或为了你们自己,其实两者都是分不开的;东方,本宫不问你原因,但希望你记住,无论任何事,只要关于你,流云宫都不会置于事外。”柳轻非看向其他三人。“无回、天仇、无名,对你们,本宫亦是如此。”

“多谢宫主。”

柳轻非笑道:“就这样?只有东方而已,你们三人都没有其他事要办吗?”

呃……他们四人全露出同样的表情,似乎什么事都瞒不过宫主。

“你们可以任意行动,不过,要记得保护自己,要与任何人、任何势力相抗,流云宫的人马你们随时可以调用。”柳轻非诚挚的看着他们。虽然不点明,但她很清楚他们四人可能会有的状况;因为信任他们,所以她也不多问。

“多谢宫主。”他们深深一颔首。

“嗯。”她笑着,纤细的身影率先往外走。临回云织楼前,她回身多说了一句:“对了,如果想找帮手,我想,四婢和她们的夫婿--会是个好对象。”说罢,她便离开,留下四堂之主在原地又是一阵沉默。

西门无回先笑了出来。

“我想,如果我们有任何事,最好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否则要是像雷玦四人一样,让宫主插了手,最后就会变成是自己先痛上半天,然后另一半也跟着受累;最大的受惠者却是看似宽大、其实却早算好一切的宫主。

“那恐怕很难。”南天仇耸了耸肩。

通常当局者迷,当自己是整团混乱的主角时,只希望事情能快快圆满解决,哪还想得到其他?

“不管怎么说,宫主总是为了整个流云宫,她重视我们甚于她自己。”东方情中肯地道。

一个不过才二八年华的女孩,却要担起整个流云宫的重责大任,就算她不想那么懂得算计,恐怕也不行。

除非他们都没出任何状况,否则宫主绝不可能袖手旁观;他们都是江湖上人人闻名色变的一方之主,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但很奇怪,在那个纤细脆弱的女子面前,他们就是不由自主的恭敬。

柳轻非--天生就有一种气质,让人只能跟随。

“那么,我们只好有心理准备了。”一向冷情的北宫无名若有似无的笑了。

对于未来,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动作--只能叹气。只能求老天保佑,别让他们的私事变成流云宫的大事了。

每个人,t

都有一段属于她的故事,

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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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轰轰烈烈地着,干净利落。

小时候,妈妈说:“学就像棉花。”

更小的时候,外婆说:“棉花糖像木棉花。”

于是在那个冬天的早上,我一个人悄悄地把小板凳端到后院,站在上面,挺着胸,仰着头,盼望着有棉花糖钻进嘴里,可以甜上一个冬天。结果没过多久便下起了雨,豆大的雨打在脸上,我傻呵呵的笑,骄傲的站着,也许只有我在的天上会飘下棉花糖吧!外婆看见了,慌了。赶紧把我把我抱回屋,全家都乱了,慌了。

因为我发高烧。

脑子是糊状的,梦中自己拿着个小盆在接着天上掉下来的白乎乎的棉花糖,好多好多的棉花糖不断地往下坠,自己接的不亦乐乎。

一天一夜后,我醒了。妈妈坐在床头,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外婆走了进来,她脸上分明还有泪痕,眼眶也微微泛红。她一把抓住了妈妈的手,

“孩子她妈,有救了,有救了,我刚把孩子的名字报上,他就把孩子的生辰八字都说了出来,你说他神不神?”t

妈妈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