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

“也不气我、不恨我了吗?”

“傻瓜,如果我还气你,怎么会来这里找你。”蓝礌轻抚着她的发,温柔的看着她。

“我真的可以嫁给你?!”水玥还不太敢相信,她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她离开金陵城的时候,他明明恨她、不想再见她,而现在……她好怕、好怕这只是一场太真实的梦。

“当然可以。”蓝礌深情又霸道地道:“你只可以选择嫁给我,否则就算用绑的,我也会把你绑上花轿。”

“我不是在作梦?”她突然露出一抹傻呼呼的笑。

“当然不是。”他的语气再肯定不过,握着她的手,摸向自己。“我是真实的,你感觉不到我吗?”

“我……”她无限依恋的望着他,偏偏眼睛让泪水模糊了,愈想看清楚他,就愈看不清楚。

不过,一道烫热的气息彻底粉碎了她的不可置信。

蓝礌狂烈的吻着她,她的唇,就如记忆中一样柔软,在缝缓至深处时,轻浅的呼息混合着喜悦的颤抖。

“这样……还不相信吗?”他粗嘎地道,努力抑住体内因这一吻所引起的欲潮。

“蓝礌……蓝礌!”她先是轻唤,而后激动的抱住他,眼泪扑簌簌的直流。

“别哭、水玥别哭--”蓝礌低语安慰着她,但水玥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最后,来不及擦的泪水全流进了蓝礌怀里。

好一会儿,水玥才打着嗝、慢慢的缓住了泪。

“爱哭的水玥。”他取笑着,扶起她泪痕斑斑的脸庞,轻拭着她的泪。

“我爱哭……你就……不要……不要我了吗?”水玥抽抽噎噎的询问。

“不是,是你只能在我怀里哭,不许投向别人的怀抱。”他虽霸道的命令,却是笑吻着她的唇。

“咳、咳。”

洞口突然传来的打扰让水玥立刻回了神,羞的把脸藏进蓝礌怀里,根本不敢看是谁来了。

“蓝礌,原来你早就救了水玥,那也不赶紧把人给带下崖,害我们三个还担心的爬上来看你们到底有没有事。”说话的是石无过,早知道他们没事,他就拉着担心的雷玦到一旁快活去了。

南天仇原本只是想给他们一点相处的时间,没想到蓝礌就这么“粘”在这里,没下去了;结果雷玦、石无过,还把他硬拉来察看,就是担心水玥是不是又出了什么状况。

不过,蓝礌可没把他们的抱怨听进耳里。

“水玥,我们也该下去了。”他轻柔的对着怀里的人道。

“嗯。”水玥点点头,红着脸要走下来,结果蓝礌却是拦腰将她整个抱起来,害水玥吓得赶紧抓住他的肩膀。

蓝礌就这么抱着水玥走过他们面前,然后提气掠下山崖,放他们三个人在洞口做人形雕像。

“他……就这么走了?!”石无过看呆了。

南天仇笑着摇摇头,也准备离开。正当他们三个自讨没趣的也准备下崖时,崖下却传来蓝礌的声音。

“谢谢你们让我和水玥重逢,不过我和水玥还需要多一点时间相处,请别来打扰我们。”

听到这些话,三个人当场又呆住。

“对了,水玥没事,你们可以放心。”补完这一句,崖下就没了蓝礌和水玥的身影。

洞口的三人接连下了崖,还面面相觑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王爷……也太重色轻“恩人”了吧!

云织楼里,流云宫主怡然的听着南天仇的回报。

“水玥的身体状况如何了?”

“已经好多了。”南天仇回道。

有他开的药方加上流云宫里珍贵的药材,然后是蓝礌寸步不离的盯着、照顾着,按时服药与休息,水玥的身子已无大碍。

“那就好。”她点点头,然后道:“白玉如意,就由你带到金陵交给齐盛庸;这样,‘水’字玉牌主人的请托,我们才算完成。”

“是。”南天仇恭敬地道,然后忍不住问:“宫主,齐盛庸为什么费尽心力要得到白玉如意?”

齐盛庸在蓝礌与水玥之间所做的种种动作,都不像是单纯为了一个罕见宝物。

“因为,白玉如意里另有文章。”流云宫主笑了笑。“传说,前朝覆灭之前,皇室曾将珍贵宝物藏至一个秘密之处,然后将藏宝的位置画下,就封在这只白玉如意里。”这才是齐盛庸真正的目的。

“这……”南天仇皱起眉。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让齐盛庸得到这份宝物,岂不是太危险了?

一见到他的表情,流云宫主就明白他在想什么。

“天仇,白玉如意是流云宫对齐盛庸的承诺,不论他怀有什么样的目的,我们还是必须将东西交给他;这么一来,流云宫与他才算无所牵扯。”

“天仇明白。只是,齐盛庸看起来不像是只为求得宝物的人。”他的野心太过明显。

“就算齐盛庸真有什么野心,也与我们无关;更何况,传言未必是真。”

“宫主,你的意思是?”宫主笑的太有深意,让南天仇不得不起疑。

“好玩火者,通常容易****。就算有了那些宝物,也得看齐盛庸是不是有足够的福分享用得到;当今天子既然有能力统治天下,又岂是个容易被人打败之人?更何况,朝中人士卧虎藏龙,有那么多忠于皇上的人,你认为皇上真的不知道齐盛庸在打什么主意吗?”

望着宫主始终胸有成竹的模样,南天仇恍然大悟。

齐家父子原是前朝战将,后来归降于现今的朝廷后又立下战功,才倍受礼遇,但对于异族人,皇上又岂会没有防备之心?

“那么皇上同时将定王爷与都尉将军调离京城,目的不就是为了逼出……”赫!好精明的皇上。

流云宫主笑了出来。

“朝中事,自有朝中人士担待,我们只须完成我们的承诺即可。”

“是,属下明白了。”南天仇眼里也有笑意,总算放下悬念的心。

当今天子虽然精明,然而他的计画却让宫主一眼看穿,到底真正精明的,是那些在世道棋局中翻覆的人、还是立于局外的宫主?

能跟在这样的人身边、为这样的人效命,南天仇已觉得不枉此生了。

末春时分,终年覆雪的祁连山依然是一片白色世界。然而隐没在叠叠的山峦后,却藏着一座不为人知的宫殿。

绕过纡纡回回的长廊,宫殿内与宫殿外的景致完全不同,围着八卦形状而建的宫殿里丝毫感受不到外头足以透骨的寒气,不但气温一片和煦,各色异卉奇竹更是灿烂的令人目不暇给。

一大早,风雪楼便传出一阵悠扬的琴音,和着风雪楼里盎然的绿竹飞叶,乐音 然,绿衣飘然,楼园景致宛如仙境。

“风琤。”一抹火红似的身影飞扑而入,挟带着一股迫人的掌气,在穿过竹叶后袭向琴音的来处。

但见原本悠然抚琴的绿衣女子左手轻往桌案一拍,连人带琴的适时飞跃而起,避开了红衣女子的袭击。

“风琤,你还是这么沉得住气。”一招落空,红衣女子朗声笑道,看着那名绿衣女子抱琴翩然落地。

风琤是她们四人之中个性最沉稳的一个,不像她好动、不似水玥的单纯天真、也没有雷玦那种太过一板一眼的硬脾气。她们三人一致推崇风琤是四人之首,至少她行事比其他三人来的沉稳,个性也温柔多了。

到现在,焰珂还是很怀疑,为什么她和风琤相处了那么久,却一点都没有学到风琤的优雅温柔,难道……学琴跟学武真的差那么多吗?

“雷玦不在,宫里少了个能陪你过招的人,所以你只好无聊的往我这里跑吗?”绿衣女子笑着道。

“是呀。”红衣女子鸠占鹊巢的往绿衣女子原来坐的位置一坐,百般无聊地道,“你爱抚琴、水玥爱舞乐,只有雷玦的嗜好和我相近,平常找她练功练习惯了,现在她一不在,害我真的好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