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的她看到了他的震惊,放大的瞳孔怒视着她,极力克制着隐忍着的怒气,一字一顿道,

“你生了孩子?”

她微笑着点头,一切表现的都是那么淡然,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不惊。

“你把她怎么样了?”

他冷冷的询问,她只是挑了挑眉,继续淡淡的笑着,满是轻松道,

“送人了,被美国一个家庭收养,有父有母可以幸福长大。”

她说的那样不在意,语气那样的清淡,可是心里却痛到滴血,他刚才还是怒火冲天在听到她这样的回答后,一下像泄了气的皮球,缩在椅子内,没有一点生气。良久,抬眼看了她一眼,满是哀伤,

“秋静,我终究不如你狠。”

她自嘲般的笑了笑,

“变成今天这样,都是拜你所赐!”

他低着头不再说话,而她觉得自己也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起身决然离去。

她永远都不知道,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永别。

从后视镜里看着姐姐低迷的神情,内心挣扎了很久,终开口,

“要不要去看看他?”

她的眼眸低垂,终是点了点头。

站在他的墓碑前,一阵冷风拂过,刺痛着她的双脸,赫晨睿点了一支烟转身向其他方向。

墓碑上的照片是许是他很久以前的照片,他们最后相见那一次,他的眼里再没有那种忧郁,是满满的忧伤和痛苦。

俯身,手一点一点触摸到那照片上时,眼泪还是不经意的滑下,

“前斯年,终究是你狠了些,你留给我恨你爱你的心,而你却永远都抛弃了,永远都忘记了,这么多年,我活在你的恨里,而你却永远都不会想到我,为了报复你,我堵上了晨睿和小跳,堵上了卢思明和沈松林,可是到头来有什么?”

她突然笑了起来,抚摸照片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最后瘫软在地上,终究是哭了起来。

你让我用生命来爱你的同时,也给了我恨!

别过头望了一眼,赫晨睿猛吸了口烟,眼眸里都是哀伤。

最后一次他与前斯年见面,那天他浑身是血,急救的医生和护士忙到手脚并用,输血,止血,缝合,上氧气,他站在里面听着外面,前小跳哭的撕心裂肺,却终不能为她做些什么!

虽然他让林义涛派了最好的医生。

再推往手术室里时,前斯年伸手拔下氧气罩时,用极微弱的嗓音唤了他的名字,他俯下身将耳朵贴在他唇边,想听着他想说些什么,他失血太多,每一个字都说的那样费力,可是终究是说了清楚,他说,

“小跳是我的命,请你务必对她好,你的姐姐,告诉她,我真的爱着她,接近的她的初衷是因为赫家,可是后来我真的爱上了她,娶她是真心的,我与茉莉什么都没有。与她离婚,只因我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不想连累于她……那个孩子,孩子……。”

他没有说下去便晕厥了过去,再没有机会将后面的话说清楚,那是他最后的遗言。

那天在墓地,他将后面的话一字不差的说给了姐姐,她不哭只是安静的看着那张墓碑上的照片发呆,回到家后,将自己关在房里便在没有出来。

大雪过后的早晨空气清新的让人舍不得尽情呼吸,她站在沈松林床边,呆呆的望着窗外,有些伤感的低语,

“松林我真的很累,很累,从没有这么累过,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我的人生要这样,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为什么因为我,你会变成这样,又是一个下雪天,那么美的雪景,在我眼里却都是悲伤,五岁时我和哥哥从爸爸妈妈身体下面爬出来的时候,也是下雪天,那天是漫天的雪花,我吓得哇哇大哭,因为太小了只知道腿好像被什么烫着了疼的哭,却不知道爸爸妈妈那个时候已经死了,哥哥背着我好不容易爬到告诉公路上,我也不知道我会永远失去爸爸妈妈,爸爸妈妈走了,舅舅拿走了我们所有的东西,哥哥带着我流落街头,那天又下起了大雪,天特别冷,特别的冷,我和哥哥只能在大街的墙角处挤着取暖,哥哥为了去给我找吃的,被卖东西的老板打的满身是血,我站在一旁哭,哭着求饶,可是经过那么多的路人,却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助我们。

那个时候我和哥哥就像大街上随时都会被人踩死的老鼠,只要别人一脚,我们连活的机会都没有,那个时候我第一次明白没有爸爸妈***艰辛。

哥哥说一定会让我过上公主一样的生活,再也不要让我受苦,他答应我的都实现了,可是我却越来越不快乐。

他把我送到法国,我知道他只是不想让我看到他做的那些事情,不想有一天他所有的事情波及到我,毕竟和**沾染,想要染白难如登天。

在那里我遇到了赫晨睿,与他在一起时我是快乐的,与他结婚也是我这辈子梦想,哥哥说,这个男人不能嫁,他会伤你,可是我怎么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