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公子,我家小姐怎么会这样,她会不会就这样一直疼下去?”杏儿抬起头,眼含泪光看着同样一脸凝重的夜冷问道。

夜冷摇了摇头,“看来她是中了一种蛊毒,不过,我不知道要如何解。”收回搭在她脉搏间的两指,夜冷的神情愈发的凝重。

“那怎么办!”秦如歌脸色暗沉,盯着苏秦越来越惨白的脸色,手在不知不觉间紧紧地握起,“这个该死的胡清歌!”他恨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不能替秦儿报仇!

“哥哥,你别这样,秦儿姐吉人自有天相,你别冲动!”秦如月拉了拉他的衣袖,然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坐在一旁的夜冷,“夜公子,秦儿姐的病有办法医治吗?”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有点难……”夜冷一想起,父亲为了解身上的蛊毒所付的惨重的代价,他至今仍胆寒。

“什么办法?”秦如歌一听有办法,立刻来了精神,他凑近夜冷问道。

“只是我怕秦儿她承受不了!”父亲那时狰狞而痛苦的表情至今让他记忆犹新,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楚,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连父亲那样的硬汉子都忍受不了,更何况是秦儿这样的弱女子。

“为何?”

“那种痛楚不是一般能承受的,要是她受不了,那解到一半就会疼死,与其那样,倒不如让她就这样,至少命还在。”夜冷轻叹一口气,眼神暗淡了下去。

“这样啊…………”一句话把大伙儿原本燃起的希望又灭了下去,众人又都再度陷入了一阵的沉默中。

“我,愿意试一试…………”沉默中突然传来一阵细弱的声音,苏秦努力地撑起身子,靠在床头,虚弱地笑着,“我宁可一死,也不愿受人挟制!”

“秦儿!”

“小姐……”

“你们别劝我,我主意已定,夜公子,我愿意一试,无论多痛我都能受得住!”苏秦推开他们的手,勾起一抹自信的笑,“你只管告诉我要如何解毒便可!”

“好!”夜冷看到她眼底那抹坚定的眼神,他扬起嘴,笑了,“既然你决定了,那么我们就上路吧!”

“去那里?”

“冷月堡,只有那里的寒潭才能化解你身上的蛊毒!”

“冷月堡?!”秦如歌突然惊呼道,“难道就是传说中,被江湖上的人誉为天下第一堡的‘冷月堡’!”

“哥哥,冷月堡是什么地方?”

“冷月堡以其精妙的机关术闻名天下,传说整个城堡就是一座巨大的机械库,那里机关重重,危机四伏,凡是硬闯者,必死无疑!”

“那里真的那么厉害!”杏儿转过脸看着夜冷,“夜公子,我们要如何进得去?”

“有了这张机关图,我们便可来去自如!”夜冷朝吴昊看了看,示意他将地图拿出来。

吴昊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地图,在桌面上展开,一张精妙绝伦的机械绘图便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哇,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幅冷月堡的机关图,真的令人惊叹,没想到这个世上居然会有这么精妙的结构!”秦如歌惊叹道。

“小子,看傻眼了吧,呵呵,这还只是冰山一角罢了,冷月堡真正的厉害之处,你小子还没见识到,等有机会,我带你去闯一闯!”吴昊大力拍了拍秦如歌的肩膀,力气之大让秦如歌差点被拍到地上去。

“吴大哥,说话归说话,你别拍我啊!”秦如歌连忙后退了好几步,讪讪地笑着,“我都要被拍矮了好几寸!”

“呵呵,你小子还没秦儿强,想当初她被我拍了好几下,都没像你这般叫唤!”吴昊爽朗地笑着。

“她那是皮厚,强悍的不一般!”秦如歌小声不满地嘀咕着。

“呵呵,吴大哥,夜大哥,你们何以会有这张地图?”苏秦轻轻地笑了笑,然后将目光投向坐在一旁的夜冷。

“我是冷月堡的人,自然能得到这张地图了。”夜冷倒是不介意,淡淡地笑了笑,“你还是好好休息,等明日我们便启程去冷月堡!”

“恩!”苏秦点了点头,既然决定了,就片刻迟疑不得!

翌日,天刚蒙蒙亮,苏秦一行人便整装出发,朝冷月堡前行。

“你确定,秦儿人现在不在情剑山庄?”司马睿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司马恒带着人皮面具,看不清他此刻真实的表情。

“恩,我刚从山庄的仆人那里听说,昨夜,秦儿便一个人偷偷地跑到后山的悬崖那里,至今生死未卜!”声音里带了明显的疲惫之意。

“你去悬崖那边找了吗?”司马睿自是不相信,“你别太担心,秦儿她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这一次,她也一定能,我们现在处境不妙,轻举妄动只会将一切的计划都破坏了!”

“哼!”司马恒却难以平复,一拳打在了八仙桌上,愤愤地说道,“胡清歌,要是秦儿出了什么事,我要你陪葬!”

吧嗒——————的撕裂声响过后,他拳头下的八仙桌从中间裂开了一个大缝,然后嘣的一声,碎裂成四段。

“你们说什么!”胡清歌猛地拍案而起,敛起眸子,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人,一股子冰冷的怒火从骨子里透出冷意来,那种冷意如寒霜,迅速将整屋子的空气凝滞住。

众人心头一窒,头几乎贴在了地面上,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庄主息怒,小的该死!”管家带头匍匐在地,颤抖着声音说道,“只是,小人真的不知夫人怎么就会在那里消失了!”

下面是万丈悬崖,掉了下去,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

“我不听废话,你带人跟我下去找!找不到,我为你是问!”胡清歌一挥袖子,迈步走出了屋子,刚到门口,里面便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声音。

“清儿!”声音苍老却带着威严感,“回来!”

里屋走出一位白发鹤颜的老妪,拄着杵杖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祖母!”胡清歌恭敬地朝她颔首示意。

胡太君一身的橘黄金丝团福长衣,白花的银丝绾起,置于金丝帽乌中,眉目慈爱,却透着些许的凌厉之色,双目依旧锐利有神,定定地看着胡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