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罕有人迹的大山里,一座破旧但还算得上干净的道观,一老一少两道士对着一桌“扑克”干瞪眼。

纪明夹着一张塔罗牌,是一张“愚人”牌。

“我说,老道士,咱们搞周易八卦的,为什么非要学西欧的星相学塔罗牌这些玩意儿?不搭边儿啊,还是你想出国?”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啪!

纪明把卡牌摔在桌子上,从怀中掏出一沓黄符纸,光明正大的从门后拿出一个鲜红色的陶瓷罐。

“这话都说了十几年了,老道士,有本事单挑,我赢了就告诉我一切,包括我怎么来的!要是我输了,此生不提这茬!”

“纪明,你的画符是我教的,养蛊、医术也是我教的,就连最精妙绝伦的窥天之术都是我教的,难道你今日要诛杀为师才肯罢休?”

老道士语言平和,明明该用非常暴烈语气说出来的话却如春风拂面。

纪明悻悻放下罐子,把一沓黄符纸塞了回去。老道士说的全是气话,是他抚养自己长大的,自己又怎么可能恩将仇报?

“师傅,请允许徒儿独自下山,红尘历练!”

“下山?那为师送你一程。”

老道士缓缓站起来,给纪明理了理衣服,带着他走到道观门前。

“师傅,你同意了?”

“当然。”

说完,老道士一脚把纪明踹出道观。

“这老道士,踢得还挺狠呐。”

纪明只觉得臀部受力,然后自己的脑袋里面一团浆糊,接着到来的就是浑身上下难以言喻的疼痛。

“嘶~”

纪明疼得眼睛一闭,倒吸一口凉气。

“至于出手那么狠吗!”

“至于那么狠吗?嘿嘿,这小子有意思,偷了咱们价值五枚银币的治疗药水,还问我们为什么那么狠!”

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纪明身上又挨了一脚,直接踢到他肚子上,疼得他再次弓起身子抱着头。

麻蛋,好汉不吃眼前亏。

“还挡!再给我打!打十下抵一个铜币,刚才说好了的,今天打了200,还剩4800,小子,慢慢——来!”

一阵拳打脚踢,纪明也不记得自己被打了多久,反正很疼,然后一群人打够了就走了,根本没有付医药费的觉悟。

“一群莽夫,要不是道爷我......我的符箓呢?!”

纪明蒙圈了,他不是被老道士送下山历练了吗?符箓怎么不在了?那可是他画了几千张失败的符箓残留下的寥寥几份成功品,就这么没了?!

等等!

这里好像不是地球!

纪明飞速地打量四圈,周围分明是图画里才有的西欧中世纪建筑风格,虽然略有一些偏差,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里是一座城池的边缘,靠近一块农田。

“老道士到底把道爷我弄到哪里了!”

纪明向天狂吼,然而老天爷并不鸟他,并且派了几个杂兵。

一个浑身泥灰,脸上还挂着鼻涕的小男孩指着他,“情真意切”地对小女孩说道:“他就在那儿!说好了,我要是欺负他,你就亲我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