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斜射在青石板路上,闲适而宁静。

秋田犬卧在松下,享受着杜老的抚摸,尾巴一直在摇来摇去。

横腿一扫,杜雯踢向贾凡的左腰,迅疾有力。

贾凡果然一动不动,不偏不倚,重重吃了一击。

一声凄厉的惨叫,骤然发出。

不是贾凡,却是那条秋田犬发出的。

秋田犬像是被重重击了一棍,一跃而起,迅速地钻入石桌低下,尾巴紧紧夹着,因为吃痛,不断地痛苦呜嚎。

杜老眉头皱了起来,神情凝重地看向贾凡。

贾凡却背负着双手,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杜雯看着瑟瑟发抖的秋田犬,困惑不解。

贾凡无所谓地说:“这一击,准头是有了,但力度好像不太够。小美女不用脚下留情,我还顶得住。”

“你……”杜雯被他一激,俏脸含怒。

闪身向前,她使了一个膝击,重重地向贾凡的肚子撞去。

贾凡仍不为所动,若无其事地接下这一重击。

一声惨叫,比刚才更加凄厉。

此时,秋田犬身子一侧,前腿断折,蜷曲着身子,摔卧在地上,像是又变成了先前病入膏肓的样子。

“小雯,快住手。”杜老急忙制止了杜雯,他知道这一定是贾凡捣的鬼,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的爱犬,登时毙命也难说。

杜雯也是看出了端倪,停下打斗,再重新打量起这个青年时,她眼神中多了一丝畏惧。

这是什麽鬼使神差的功夫,难道他和爷爷一样,是个修道者,刚才所使的是法术?

杜雯电念一转,快速退到了杜老身后,面带忧色地检查着秋田犬的伤势。

“小小的一个比试,想不到,小友竟然连仙术‘寄杖’都用上了。”

杜老虽然不满贾凡间接打伤爱犬,但也是十分钦佩,心里更加认为:这小子来历不凡啊。

所谓‘寄杖’,就是能将所受杖击一类的伤害,寄于他物身上,以逃脱痛楚。

这门仙术,杜老虽听说过,但却没有见过。

现在杜老才知道,刚才贾凡背负双手,原来是在暗中掐诀施法。

杜老万没想到:民间传说中的仙术‘寄杖’,竟能被这小子使得如此轻巧娴熟。他敢如此随性地施用法术,想必真元十分雄浑,估计修为不在自己之下。现在还不知他是何来意,若是友还好说,若是敌,恐怕会棘手得紧啊。

贾凡笑道:“区区旁门之术,不值一提,不过是随手使出而已。多有得罪了。”

杜雯小声地反驳道:“吹牛,你哪里是‘随手使出’,我看你是连看家本领都使出来了。哼,仗着点修为,来我家使什麽威?”。

摇着头淡淡一笑,贾凡也不言语,信步走向石桌下的秋田犬。

体内真气禁行,元气运行,他左手掐诀,右手转轮结印,嘴里默念真言。

“你还要对它干什麽?”杜雯喊了声,想要制止贾凡,但又看不透他的门道,不敢妄动。

不过,当杜老看到贾凡所掐的手诀,顿时瞠目结舌,震憾地道:“怎……怎麽可能?”

“怎麽了?爷爷。”杜雯从小到大,长在爷爷身边,还从未见过他这样失态过。

“你使得竟然是‘回春’,这……”杜老也知道有些失态,但这回春术明明是他师门秘传的法术,眼前这青年怎麽可能会使呢?莫非他和我是同门?

贾凡所用的回春术,并不像杜老那样,还得揪几根狗毛和着舌尖血一起嚼,他直接一口法唾喷出,敕令道:

“起!”

秋田犬刚才还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现在却是头一拱,迅速起身,健如疾豹,身体又完好如初了。